刑術有些驚訝地看著白仲政,賀晨雪也湊近看著。
白仲政將那鎖扔給刑術道:“你可以帶回去了,算是我和你做的第一樁買賣。”
刑術看著手中的機關鎖道:“厲害。”
“對你們來說厲害,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白仲政卻帶著一種厭惡的表情,“我從很小開始,每天擺弄的都是這種玩意兒……”說到這,白仲政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改口道,“我眯一會兒,太累了。”
刑術看了一眼賀晨雪,知道白仲政是不想讓他們太瞭解自己,於是也不再問什麼,叮囑賀晨雪也休息下之後,從門口走出去,看著周圍雜亂的,像是建築工地一樣的空地,還有空地外面的那條橫溝,以及橫溝周圍那些摔得七零八碎的屍骨。
賀晨雪走了出來,指著遠處那個洞口道:“應該是從那裡接著往下走吧?”
刑術點頭:“應該是,看看這周圍,就像是一口井一樣,造出來這裡的人,先是按照風水穴位挖出了這個巨大的井,然後再以這口井為中心,在中心點修築了這個巨大的花燈,再在上方井壁處修建機關通道,同時灌注那個隔世板,再做好上層機關,最後徹底掩埋。”
賀晨雪感嘆道:“這得花多少年的時間?”
“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也許更長。”刑術朝著橫溝走去,看著橫溝中的井水,還有周圍那些白骨道,“看樣子,以前來到這裡尋寶的人不少,但是都死在開紅門的那個環節了。”
賀晨雪點頭:“就和我當時一樣,要是我往下跳,肯定也摔死了。”
刑術指著屋子的另外一個側面道:“那座橋應該是在屋子的背面,橋會隨著這個珠子旋轉上升,同時翻滾,只有這個屋子外面這一片地方有浮在水面的地面,屋子後面肯定全都是水,所以,我們在另外一邊朝著下面扔石頭的時候,聽見的只有水聲,而不會知道這裡還有地面,況且,上面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固定繩索,釘子也打不進去,如果有的話,直接順著繩子滑下來是最好的方式。”
“我們沒有電筒了,燃燒棒和熒光棒也剩下不多,怎麼辦?”賀晨雪看著那黑漆漆的洞穴問。
刑術指著周圍道:“這裡有很多木塊,還有一些破布什麼的,我那裡還有點酒,只能做火把了。”
“對了,那種蜈蚣,你為什麼叫它千足赤紅?”賀晨雪問。
“一種稱呼,那種蜈蚣很少見,也算是一種名貴的藥材吧,不過在這裡,東北幾乎見不到,這些東西應該是當初修建的人故意養的,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活下來這麼多,這就說明,這裡除了千足赤紅之外,還有其他的動物存在,否則的話,只有蜈蚣的前提下,這些東西早死了。”刑術回頭看著那屋子,“千足赤紅有劇毒,本身分泌的一種液體會從人的面板滲入,就是一種神經毒素,會令人手腳麻痺,肌肉僵硬,接著就是窒息性死亡。”
賀晨雪點頭:“你懂得真多,原來當逐貨師這麼難。”
“經驗。”刑術看著賀晨雪道,“逐貨師不算是全能吧,但至少大多數的東西要懂,我從拜師那天開始,就在大江南北闖蕩,但是我師父因為身體原因,從來沒有帶著我出去過,我都是獨闖,我每次出門之前,師父都讓我寫份遺書,他說,做這一行,也許邁出一步,再走第二步就死了。”
賀晨雪看著那個洞穴問:“那你為什麼要做這一行?”
“你呢?”刑術問,“你為什麼會進鑄玉會?”
“我沒得選。”賀晨雪道,“就像那些父母在工廠裡面當工人,子女將來也有極大可能當工人是一樣的道理,人生的道路早在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來了。”
刑術點頭:“我也沒得選,我不知道爹媽是誰,我媽是個瘋子,都不知道我爹是誰,她在精神病院生下的我,然後就死了,接著我被收養,然後在精神病院長大,周圍沒有一個正常人,一個都沒有,包括我養父,他都是一個整天研究各種病例和案例的人,我師父呢?每天給我講的都是這個物件,那個東西。你知道我從懂事的那天起,我的夢想是長大做什麼嗎?”
“什麼?”賀晨雪看著刑術。
刑術笑道:“我的夢想是長大以後一定要去賣遊樂場的門票。”
“啊?”賀晨雪不解道,“為什麼?”
刑術解釋道:“因為我養父第一次帶我去遊樂場的時候,我玩得很高興,然後覺得要是我是賣票的那個人,我肯定可以天天在裡面玩。後來,我長大了,有一次有個生意夥伴約我在遊樂場見面,我等他的時候,一直看著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