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震八道:“我師祖只是個醫生,是個基本上沒有什麼身手的人,也不怎麼靈活。而那次去甲厝堡的隊伍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算是身懷絕技,而且還有一個不久前才與刑仁舉一起下過甲厝堡的人,可最終,只有我師祖活著回來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相信那張圖,他的膽小和謹慎讓他保住了命。”
凡孟皺眉:“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不相信那張圖,又為什麼會將圖帶回來?還傳了下去?”
賀月佳與賀晨雪都點頭,表示贊同凡孟的這個推測。
元震八道:“簡單,因為他突然想開了,認為自己不應該破了刑仁舉佈下的這個局。”
凡孟看著手中的地圖:“你是說,這張地圖原本就是個局,其他人沒發現,就你師祖發現了,所以他活了下來,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在甲厝堡中找到甲厝殿。”
“你仔細想想,你這張圖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很蹊蹺?”元震八指著凡孟手中的地圖,“我給了盛豐,盛豐將原圖當成了收藏品,這些年也肯定找人下來尋找過,但是沒有結果,在此基礎上,這次行動開始前,他也並沒有將地圖拿出來給盛鈺堂或者盛子邰任何一個人,這說明他很清楚地圖有問題,不會交給兒子們去送死,而你手中的複製品,很明顯是賀月佳、賀晨雪的母親段夢偷出來的。”
賀月佳立即道:“既然我媽偷出來了,那就說明她知道圖有用,她一直在盛豐的身邊,清楚這張圖的意義!”
元震八搖頭:“這次盛豐雖然被段夢算計了,但是我依然不認為段夢會比盛豐更聰明,盛豐如果真的那麼笨,當年他怎麼能當上合玉門門主?鑄玉會的璩家人的確聰明絕頂,但盛豐也不是笨蛋,這其中的道理,你們自己琢磨吧。”
“好,算你說得有道理。”凡孟點頭,收起地圖,“那麼,你這個口口聲聲想找到‘巫神的憤怒’的逐貨師,為什麼要去甲厝殿?難道甲厝殿中遍地都是那種可以讓你研究的毒金菇?”
元震八道:“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只需要記住,現在只有我才是你身邊唯一能幫的上忙的人,沒有我,你們三個連下山都困難。”
凡孟不語,只是準備著下山,他不想落後在刑術身後,但下山的艱難程度,卻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不管是刑術那一邊,還是凡孟這一頭,大家都數次險象環生。在這一過程中,賀晨雪表現得異常堅強,即便是她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但依然咬牙撐著,因為說到底,她不希望自己在凡孟的眼中就是個累贅。
可現實也是很殘酷的,凡孟對她的“照顧”僅僅只是停留在口頭之上,並不會去拉她,拽她,保護她——因為當著賀月佳的面,凡孟是不會去觸碰賀晨雪這個喜歡著自己的小姨子的身體,哪怕是她的手指頭。
臨近傍晚時分,刑術一行人才率先到達山底。穩穩落地之後,眾人互相檢查著裝備有沒有遺漏,身體主要部位有沒有受傷,因為漫長的下行過程中,已經讓人變得有些麻木,即便是閻剛這類軍人出生的傢伙,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譚通跑到一側,痛快地尿了一泡,期間喉頭還故意發出滿意的聲音。閻剛聽得厭煩,抓起石頭拋過去,譚通躲避石頭的時,被地上的植物絆倒,直接滾進了旁邊的灌木之中,這一滾進去,卻讓譚通發現了在一人高的不知名灌木之後,還隱藏著另外一個天地——一個曾經有人居住,卻被廢棄多年的營地。
譚通立即招呼其他人上前來,刑術率先走過去,穿過灌木叢之後,發現在後方矮樹林中立著的三頂滿是窟窿的帆布帳篷,看樣子,多年前,曾經有人來過這裡,還在這裡居住過一段時間。
譚通要上前,刑術攔下,看了看周圍道:“閻剛進營地搜查,小白跟著幫忙,薩木川上樹警戒,炮王你跟著我。”
“好咧。”譚通點頭,跟著刑術站在營地的外圍,也清楚刑術沒讓自己貿然進去是為什麼,因為這類的營地,一看就較為專業,不是普通的旅行者,所以駐紮在這裡的人,都會在周圍安裝一些陷阱,某些陷阱在事隔十來年甚至都有用,一旦觸碰,非死即傷。
許久,譚通從中間那間帳篷內鑽出來道:“沒問題,可以進來了。”
刑術點頭,此時白仲政從另外一個帳篷鑽出來,看了他一眼,朝著剩下最後那頂帳篷走去,下意識朝著樹上警戒的薩木川點了點頭。
進了中間的帳篷中,刑術看到左側竟然擺著一張簡易的桌子,桌子是又一顆大樹樹幹劈開做成的,直接平放在地上,旁邊有一個矮樹樁當做凳子,看樣子桌子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