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聲,門開了。一個和自己一般高的男孩出現了,他提著書包。林梓感覺他比自己還矮,搶先問道:“請問你是誰?”
“我……是新來的。以後和你們一個宿舍。”
“哦,歡迎歡迎!”賈浩答道。
“嗯。”林梓支應道,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便把伸著的頭縮回去。
男孩提著書包,小步走進了不大的寢室。
“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多多關照!”賈浩從床上跳下來,對著男孩伸出手,表示友好:“我叫賈浩!”
“我叫陳輝。”男孩安靜地說,放下書包,伸出手和賈浩握手。臉上沒有太多的笑容,只是勉強提了提嘴角。
床鋪已經被李春藍準備好了。說是歡迎新同學,可是大家都沒在意,但人還是來了。陳輝收拾了下東西,坐在楚聯飛曾經睡過的床位,看起書來。
林梓突然疑惑不解:“咦?陳輝?我怎麼不記得你是我們班的啊?”
“我是六班的。”陳輝解釋道。安靜,沒有一絲表情。
“六班的怎麼跑到八班的宿舍來?”林梓追問道。
“他們班的宿舍房不是滿了嗎?所以和其他班的人睡同一屋。所以我們要熱烈歡迎他。”賈浩趁陳輝沒說,搶先答道。
“哦。”
當月亮下班後,太陽若是遲到了。那就是陰天。
清晨,天便不是那麼太平,陰沉沉的,彷彿要壓下來。
要下雨了。
陳遠整理好衣服。上班去,趙蕊暫時成了全職太太。
綠色的門開啟,陳遠剛走出來。趙蕊的腦袋同時探出來,想說再見,但一皺眉頭,這該死的天氣!
“你等會!我給你拿傘。”趙蕊回房裡找傘。
“不用了,我辦公室裡有傘。況且不一定下雨。”說完,把門關上,匆匆走了。
這是趙蕊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剛出門,天便轟隆隆的響。陳遠看看天,說不定真的會下雨,這鬼天氣!小跑進了學校,才三分鐘,剛好到大廳,雨便嘩啦啦的下起來,伴著銀蛇般亂舞的閃電。
趙蕊把剛拿出的傘放到鞋櫃上,埋怨道:“說過讓你拿傘,偏不拿,這下可好,看你淋成落湯雞才好!”
過了一個多小時。人們最忙碌的時候,也是最無奈的時候,雨還在嘩嘩下,很多人被困在單位、學校,被雨水堵住,回不了家,除非淋成落湯雞或者把鞋子弄溼。
陳遠皺著眉頭,看著該死的天氣。俯視一看,學校裡積水很多。
家中,綠色的防盜門被敲響,“咚咚咚”。
趙蕊想肯定是丈夫趁著雨小了點回來了。眼睛沒經過貓眼就去開門。
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雨衣的人站在門口。大大的帽子把大半張臉遮住。趙蕊一愣,又笑逐顏開,“呀,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件破雨衣啊?快把他脫了再進來。”
“不用了。”那人說。嗓子的聲音令趙蕊很熟悉,但沒等趙蕊反應過來就進了門。
“嘭”,門關了。
趙蕊後退一步,看著他把黑帽子摘下來。
“啊——啊——啊!”她的眼睛睜的有燈泡那麼大,心跳加快。
“你……你是……誰?”她哆哆嗦嗦地說著,朝後退了一步。
黑衣男子詭異一笑,“來索你性命的人。”
趙蕊感覺心跳快的不得了,大叫:“劉飛?!”頭一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黑衣男子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好對付。一場惡戰免了,看看趙蕊的呼吸,還有,很微弱。他朝四周看了看,那扇窗戶射來的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孔上。說不定有人拿著望遠鏡正在偷看這裡的風景。他大步走過去,惡狠狠的把窗簾拉上。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刀,一刀,兩刀……一樣的死法,不一樣的人。
事情做的很利落。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拍張照,先把窗簾拉開,又一些繁瑣的製造假象後,走到門口,脫下腳上的比自己腳碼大的多的黑色靴子——上面已經沾滿了血跡。走出了門,笑著說:“再見,趙老師。等著閻王來判你吧。”
下樓,走到垃圾箱旁,把黑色雨衣、皮靴一同丟進去。然後走到公話亭。
“喂。這裡是教師家屬院,十七號樓的四樓的人被殺害了。”沒多說一句話,便掛了。接線員還沒說話,就聽見了嘟嘟聲。
十分鐘,警車的響聲便傳到了教師家屬院。血已經像條河一樣流淌到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