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爺子替託婭解釋道:“你也怪不得人家用蒙語,咱們用的是尋湖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但凡有的,多多少少都會和牧湖部落有些關係,人家姑娘見咱們這套裝備,當然要先考考才行了。”
這時黃博雅似乎想到了什麼,走上前問託婭道:“我們早上看到有人在地靈呼勒外的泥窪地裡面,是不是你啊?”
託婭看著黃博雅,眨巴了眨巴眼睛,先是誇道:“你長得真好看!”這才緊跟著回答:“是的,師父讓我來找一件東西,那東西據說只有那裡有!”
眾人一聽那個“不要命”的人就是她,頓時來了興趣,湊上來正打算問個究竟,司寇老爺子卻攔住了我們,對託婭道:“我們要找你們的大祭司商量一些事情,有可能會很重要,你能帶我們去麼?”
託婭看了看我們,頗為為難地道:“您是我外祖母的朋友,沒有問題,但是他們…”
“呵呵,放心好了!”老爺子安慰她道:“至於你們的規矩,我去和呼斯楞說,他怎麼也要賣我一個薄面,到時候如果真的不行,我親自把他們幾個給送出來!至於你,保證不會挨處罰的!”
得了司寇允的保證,託婭似乎頓時就不擔心了,高高興興地上了我們的車,坐在老爺子旁,一路指引我們向山那邊開去。
第七十五節
一路上,司寇允為了讓我和嚴克聽得懂,除了剛開始幾句,就故意不再用蒙語而改為漢語交談。託婭小姑娘也毫無戒心,一路上和老爺子相談甚歡,幾乎是有問必答。
這白衣姑娘的全名叫娜仁託婭,蒙語是霞光的意思,今年剛十六歲,比秋天還一歲多。只是不問不知道,原來她竟是上上任,正是老爺子交好的那認呼斯楞的外孫女,而且是現任呼斯楞的徒弟。也就是說,她將來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呼斯楞。
我原以為呼斯楞大祭司的傳承應該都是同一性別,或是由一家人世襲罔替,亦或是像藏傳佛教一樣尋找轉世靈童。但問了託婭才知道,部落中任何一個人在出生後都有可能成為將來的大祭司。他們需要打小學習各種基礎技能,然後每三年一次考核,只要是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參與,每次選出一個最優秀的,由現任呼斯楞收為徒弟,親授古薩滿秘術。
每個孩子在呼斯楞那裡可以學到十五歲,十五歲時再由呼斯楞親自考察,以確定這名孩子是否具備接掌大祭司衣缽的能力,如果有就留下,如果沒有,他也會成為其他事務長老的接班人。
所以,這種情況下,越是學得早的孩子就越沾光,八歲就開始跟著呼斯楞學習的和十二歲才考過跟著學的,到十五歲親測時指定不能一樣。但託婭則可以說是一位神童,五歲半就完成了所有基礎學科的學習,拜現任呼斯楞為徒,去年又透過了據說超級嚴厲的大祭司親測,成為了現任呼斯楞的接班人之一,而在她之前的幾十年間,只有一個人透過了十五歲時的測試。那個人比託婭整大十歲,是她的師哥,不出意外的話,將來新一任的呼斯楞大祭司將會在他們二人中間選出。
司寇允老爺子似乎是有所安排,路上並未曾向託婭詢問牧屍以及沈萬樓他們那些人的資訊,只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他不講,我和嚴大哥自然也不會吭氣,一切還是等到了牧湖部落再議。
行駛中,坐在前排的我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後面的情況,卻數次和託婭的眼光相撞,少數民族的妹子奔放大方,發覺我看她,託婭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完全不講究害羞那一套,倒是弄得我頗有些不好意思。
兩輛吉普車原路返回,從鎮子南口穿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傳說中的烏蘭紹榮山下。站在這座薩滿教的“聖山”腳下,壓迫感隨之而來,不是因為我們有什麼敬仰之心,而是它平地而起的架勢著實有些霸氣,再加上獨特的黑灰色質地石頭,神秘且莊重。
繞著山開了四分之一圈,果然見到山下一處地勢較高的平臺上散落著十數個蒙古包,有大有小,當中最大的一個應該就是那呼斯楞大祭司的所在。
在離部落駐紮地還有三百米的地方,託婭讓我們停下了車,她跳下去撮指成哨,轉瞬即從附近草叢中跳出兩個獵人打扮的蒙族漢子,一樣的黝黑健碩,手持土製的獵槍對著我們,一臉警惕神色。
三人溝通了幾句,託婭似乎說到後面有些不滿,對兩人的口氣逐漸嚴厲起來,出奇的是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居然對她非但不怒,反而有些敬畏,低著頭不敢吭聲,但獵槍始終衝著我們。看來這個小姑娘在她們的部落中的地位甚高。
看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