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不住,就想拚一拚,上前去捕拿。我冒險取出了手槍,藉著月光,對準那最後一人的膀子開一槍”。
“怎麼樣?打中了沒有?”我不由不驚呼起來。
霍桑道:“打中的。但那廝很機警,我舉槍的時候,他已經瞥見。為了地閃避得快,似乎槍彈只打中了他的左腕。因為他一中了槍,反向我直奔過來,舉起他的血腕和我狠鬥,可見他沒有重傷。”
“還有兩個呢O"-
“自然,那兩個人也趕過來相助。我一個敵三個,起初還能對付,不讓他fll近身,但是隨後又開了幾槍,都不曾打中。這是失計的。因此之故,那些已散的黨人都聽得了槍聲趕來。我一個人被大眾圍住,槍彈也完了,自然抵不住,就反被他們擒住,擁進寺裡來,給關在這黑牢裡。
“唔,險極!你沒有傷?”
“沒有。我的手錶給打成粉碎,左手背給劃破了些皮,鼻子裡也流了些血。手槍也被拿去了。”
“他們怎麼不傷你的性命?”
“我也不知道。那中槍的黨人還向我問幾句話。我也直說不諱。他對我笑一笑,說:”你的確有膽量,果然不尋常,不過太不自置了。‘他們並不奈何我,把我關鎖好了,又出去重新會議。就在那時間,他們大概就設計把你騙進來。“
“唉!他們的設計真巧妙,我當時竟絕不懷疑。”
“不過你的定力究竟差些,不然也不會這樣子容易落網。”
我默然不答。平心說一句,我的應變的定力的確不及霍桑。當時我確因過於慌張的緣故,不會細細地辨別。
霍桑繼續道:“我進來了一點多鐘,忽然看見他們將你送進來。那時你的神志不清,我知道你受了克羅仿漠,就替你按摩了一會,你才漸漸地甦醒。”他停一停,立起來,向一扇鐵楞的小視窗張一張。“天大概快亮了罷?”
我像走出了夢境。我的背仍舊靠在冷而硬的石壁上,頭顱還有些痛,腦子也有些脹。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覺得霍桑雖也落進了賊手,但他的那種勇敢冒險的精神也足夠令人起敬。
我問道:“他們把我們倆關在這裡,有什麼用意?是不是要結果我們的性命?”
霍桑道:“我不知道。但據我估量,眼前黨人們都已散去。這寺屋裡面似乎只有你我兩個。
“你知道門外沒有防守的人?”
“當他們把你送進來以後,我聽得門上下了兩把重鎖。我又聽得一陣嘈雜聲浪,接著便完全靜寂,好像他們一起走了。他們的會議地點就在外面的側殿上。你聽,現在已經沒有一絲聲息,似乎他們都搬去了。這寺本來是荒廢的,平日人跡難到,原用不著什麼守護。故而我料想此刻除了我們倆,這寺中也許再沒有別的人了。”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想法子脫身?”
霍桑點點頭。“是,脫身的方法,當找被關進來時就想到的,不過不大容易。我經過了一場惡鬥,我的能力也不應許我馬上就動手。後來你又被送進來。我看你的樣子也得有相當時間的休息。黨人們又不來麻煩我,所以我並不著急。”
“那末現在我們可以想法子了。
“你覺得你的能力已經恢復了?”
“是,你要我幹什麼,我都能幹!”我開始從地上撐起來。
霍桑道:“好,那末你先看一看這一間監牢的形勢。”
我把眼睛向四下視察。這一室約有一文正方。室中有一隻長形的破桌和幾條板凳。桌上有一把茶壺,幾個饅頭。桌子角上有一支燒殘的蠟燭,發出碧澄澄的幽光。燭光照在那陰暗沉沉的石壁上面,會使人感到一陣寒凜。牆壁的…裡面有一扇裝著鐵直楞的小窗。另一面有一扇厚厚的小門,此外沒有別的出路。我把門推一推,堅實得動都不動。那扇窗相當高,我移過一條板凳,拉住鐵直楞試一試,也像門一般地堅固。我跳下來。
霍桑坐在板凳上,問道:“怎麼樣?”
我答道:“很堅實,沒有器械,怕不容易。”
“是,我早說不容易。不過我們決不致於束手待斃。
“你有什麼法子?”
“法子有兩個:一個是靠外力一”
我剪住他道:“靠外力?我們還有外援?”
霍桑點頭道:“是。等天明瞭,或者就有機會。
我很詫異。“奇怪,天亮之後,我們會有什麼機會?這裡是客地,有誰會來救引?雖有一個朱雄知道我們在這裡,但是他又怎能知道我們眼前所處的境地?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