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有老朋友駱宗良在教育局裡,柳畏三在中南公司,可是我們不會通知他們,連我們在南京,他們也不知”
霍桑揮揮手,插口道:“包朗,你漏掉一個哩、還有一個人不但知道我們在南京,還知道我在這個地方。我想他不會置之不理。
“腥?是誰?
“楊凡通。
這個人找固然不會想到,可是我並不興奮。
我淡淡地說:“他方才不是失約過的嗎?你想他會來援救我們?
“是。
“那末,他為什麼至今不來?
“我想有兩層理由:一則,他或者懷著妒忌心,故意地延遲,使我不能夠成功。二則,他或者偷安畏難,不敢在黑夜裡冒險。但不論怎麼樣,他等到天明之後,少不得要到這裡來應酬一趟。
“假使他真有妒忌心,他雖到這裡來,豈肯就來救引我們?
“他雖妒忌我,可是決不敢謀害我的性命,別的莫說,你也落進在這裡,他是不知道的。他要害我,也應當防著你。何況我和他究竟沒有深怨,決不會如此。
我沉默一下,又說:“我還有些懷疑。這種人也許不能憑常理測度。
“不。還有一層理由,我相信他會來救我們。因為此番若使他救了我出去,在他是有面子的,以後他也許會藉此誇張。所以我想他正巴不得有這個機會。
我默唸如果我們真為楊凡通所救,的確有些慚愧。從此以後霍桑的聲譽確不免會因此減色。
我表示異議。“霍桑,我不贊成這個外援的辦法。你不是說有兩個方法嗎?
霍桑挺挺腰,又操練似地揮揮他的膀子。“是。第二個法子是自力是自力更生。
“好啊!自力更生是你的一貫的主張。我贊成這個法於。嗯,怎麼樣?你說得具體些。
“這自然就是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打破這個牢籠。我已經視察過。這扇門是堅實的櫸木,外面又有兩把鎖,不可能打得破。唯一的出路只有這個窗。”他用手向上面指一指。
我的視線跟只瞟一瞟。那視窗只有一尺多見方,裝著五條手指那麼粗的松直楞,離地面約有六尺高。
我說:“這窗上的鐵條很牢固,我剛才已經攀過。”
霍桑點點頭。“是的,不過靠左邊一條有一些鬆動。要是盡我們兩個人的力,交替她搖動它,也許拔得起來。只要拔出了一條,就可利用它做工具,把其餘的四條都拔出來。”
“就算投得出,視窗也太小,容不得我們的肩膀。”我有些懷疑。
霍桑說:“鐵條拔出來了,難道我們不能撬去幾塊石頭,把它擴大些嗎?”
我呆瞧著視窗,覺得這工程相當艱鉅。霍桑卻仍抱著樂觀的態度立起來。
“包朗,你用不著發呆。要更生,不能不用‘力’問題就在你我的體力是否已經恢復到可以用的程度。”
“好,我已經恢復了。讓我先來試一試。”
我重新踏上那條板凳,攀住左邊的一條鐵條,用力搖撼著。果然,那鐵條有些動;經過了四五分鐘的搖動,成績並不壞,不過我的膀子已發酸。霍桑拍拍我的背。
“好,你下來歐一歇。我來。”
他踏上板凳去,繼續我的工作。我看看蠟燭已將近燒盡。視窗外還是一團黑漆。我估量要把五根鐵條完全拔出來。不知要多少時候。要是天明前還不能完工,會不會另有意外的岔子?空氣很悶,雖不覺得熱,僅零溼氣很難受。轉念一想,人在拂逆的環境中,只有咬緊牙根,忍受一切艱苦,向前奮鬥,才可以造成否極泰來的機運。
“包朗,成功了!”
霍桑拿著一根鐵條,從板凳上跳下來。我很高興。
“好!給我。我來播第二根!”
霍桑突然舉起了鐵條。“慢!……聽!
這時我猛聽得門外砰然一聲,衝破了這死寂的境地。我急忙立起身來,回頭瞧著小門。霍桑也立直身子,現出驚訝的神色。接著又是閣篤一響。
那小門便斗的開了!
門外仍是黑黝黝的,沒有一個人進來,也沒有連續的聲音。霍桑拉著我走近一邊。
“誰?”
他向著門外間一句。門外仍沒有聲息。
我不由不冷汗遍體,毛髮都豎起來。開戶l的是誰?來意怎麼樣?假使沒有惡意,為什麼不走進來?
我也發聲問道:“門外是哪一個?……為什麼不走進來?
外面仍沒有回聲。我更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