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3 / 4)

候,又聽得電話鈴聲在樓下響,霍桑的接話聲音,也似乎很緊張而響亮,因此使我的更衣的動作,也加緊了速度。

我穿好了一身灰色國產淡灰花呢的西裝,並拿了些應用東西下樓的時候,那舞女已經走了。霍桑正在將放大鏡、軟尺、鉛粉、駱駝毛帚、紙片等物放在他的外衣袋中。因為這幾天在清晨和傍晚,他出外時總穿著那件鼠色薄呢的大衣。他見了我並不多說,臉色很緊張,這是我在上樓以前不曾瞧見的。

我問道:“誰來的電話?

霍桑沉著臉答道:“倪探長。

倪金壽是霍桑多年的朋友,凡知道霍桑的人,總也會連帶熟悉他的姓名。他在警界中服務已經二十多年,因著歷年來勤懇努力而獲得的勞績,升遷到了現在的地位。不過若使能夠適用定量分析的話,他的勞績裡面大概有若干成分是屬於霍桑的。倪金壽倒也並不像一般不識時務的人,“一朝得志,盡忘故舊”。他對於霍桑仍保持相當的敬意,每逢有疑難或關係比較重大的案子,依舊和霍桑保持著聯絡。這一次的電話是他打來的,可見又發生了什麼棘手的疑案。

我又問道:“什麼事?”

霍桑答道:“再巧沒有,就是這件舞后王麗蘭的血案。不過這情報的來由和剛才的不同。”

“誰去報警的?

“有一個陸健笙。”

“陸健笙?是不是那華大銀行的經理?”

霍桑一邊扣著他那身藏青譁嘰便服的衣鈕,一邊向我瞟了一眼。“你也認識這個人嗎?倪金壽為了這個人,口氣裡有些著急。我想不到銀行家的權勢,竟也會波及到你這個弄筆頭的人的身上。”

我呆了一呆。“怎見得?”

“你的語調和麵容的表示,都給予我這樣的印象。”

“唉,我並不是因著他是銀行家。他在社會上的確有相當地位。他是婦孺救濟院的院董,銀行聯誼會的執行委員,又是平民工場的創辦人”

霍桑忽搖著手阻止我道:“好啦,好啦。你且慢著盲目地崇拜,仔細瞧瞧他的人再說。你難道不知道社會上僅多那些套著‘名流’‘聞人’的面具,暗地裡幹著喪良無恥勾當的人嗎?……好啦,別空談。倪金壽似乎很著急,正焦急地等我們。走罷。”

這時剛交七點三十分鐘四月十九日的早晨,星期一。從霍桑寓所到青蒲路,汽車的途程,只有七分鐘。霍桑的汽車在二十七號門前煞住的時候,有一個派在屍屋門口看守的九十九號警士,忙走過來開車廂的門。他是熟識霍桑的。

他把手在帽簷上觸了一觸,招呼說:“霍先生,倪探長等候好久啦。”

霍桑點點頭,跳下車去。我也跟著下車,隨手將車廂門關上。

這發案的二十七號屋子是一宅半新的小洋房,共有三層,外面用水泥塗刷,上下都是鋼條框子的玻璃窗,窗內襯著淡黃色的窗簾,外觀很精緻。這時樓窗的一角受了大陽,正閃閃射光。這屋子是孤立的,門面向青蒲路,是朝南的:東側臨大同路的轉角;西邊是一小方空地。

屋子前面有一垛短牆,牆上裝著尖刺的短鐵柵。那門是盤花的鐵條做的,上端也有尖刺,都漾著淡綠色。我們剛踏進這鐵條門,便瞧見左手裡有個小小的花圃,約有八九尺深一丈半以上闊。圃中種著些草花,內中幾朵淺紅的月季,瘦小異常,受了夜雨的欺誘,嫣然開放,可愛又覺可憐。有幾隻瓷盆倒很精細,但隨便放在地上,瓷面的四周已濺滿了泥水,顯得屋主人對於蒔花的工作並不感到怎樣的興趣。右側裡也有一小方空地,有短冬青樹隔著,不過已被那看門人的小小的門房佔去了一大半,加著另有一株棕樹,實際上已所“空”無多。

我跟著霍桑走上那條陽光初照還沒有乾透的水泥狹徑時,那瘦長身材穿一件玄細呢夾袍子的倪金壽探長,早已從裡面迎了出來。

“霍先生,包先生,勞駕了。這件事很奇怪似乎有些兒麻煩。”

霍桑微笑著答道:“那末,我不能不先向你致謝,你又讓我有一個廣開眼界的機會。”

倪金壽又跟我們握了握手,領導著走上那三級水泥階。霍桑的目光在地上和左右兩旁流轉著,顯見他已在施展他的優越的觀察力。我瞧見這水泥徑上浮著一些兒泥,顯見是從旁邊花圃上經雨水衝過來的。花圃的泥地上,經雨水沖刷得非常平整。

倪金壽忽向我作多餘的警告。“包先生,小心,請從木板上走,地板上有著重要的足印呢。”

那正門口鋪著兩三塊舊木板,轉接到左手裡一個開著的門口裡去,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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