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這丫頭,依然在沉睡中,潔白的臉蛋上在陰森、昏沉的陰路上格外的醒目,甜美嬌柔,美的讓人窒息。
哎,我在想啥呢,她可是小學生啊。
嗚嗚!我們上岸的地方離屍蛇洞已足足百里,這鬼地方四面環山,為陰面陡壁所圍,終年不見陽光,陰風陣陣不說,隱約還能聽到深山中時不時傳來的詭異怪叫聲,也不知道是鳥還是走獸所鳴。
七叔摸出一張符,化了水,照著白靈臉上一噴,這丫頭就幽幽的醒了過來。
“完了,鏢跑了嗎?”白靈醒來的第一句話,讓人苦笑不得,這鏢癮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你這丫頭一睡就是個把月,不跑完才怪。”七叔一本正經的放下碗,嚴肅道。
白靈一聽,淚珠子就下來了,可憐兮兮的撅著嘴說,“你們都是壞人,你們到了陰司都不叫我,我,我……”
說到這,她委屈的嗚咽抽泣了起來。
“白靈,七叔跟你開玩笑的呢。”我這人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了,連忙安慰他。
“不信,你也是個大騙子。”白靈搖了搖頭,生氣的不搭理我。
方有德一撩衣服,“白小姐,小哥說的是真的。”
白靈一看方有德身上的餓鬼疽依然還在,這才破涕為笑,在我手上掐了一把,嬌蠻問,那咱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啊,好黑哦。
疼,姑奶奶,咱們能好好說話嗎?我呲牙咧嘴的把屍蛇洞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當然忽略了我給她度陽血的。
大侄子,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比如說……七叔拍了拍嘴,關鍵的補了我一刀。
七叔,你不賤會死啊,我衝他吹眉瞪眼,還好白靈沒想起來,低著腦袋捂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七叔看了看錶,“現在是白天,陰路還算太平,咱們先在這休息,晚上再趕路。”
此刻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雖然有四周懸壁所阻,但已然有了光亮,雖然昏昏沉沉的,但也不似先前那般陰森。
到了下午二點過後,眾人吃了點乾糧,陰路上天已經昏沉的厲害,朦朦朧朧的陰氣再次籠罩河灘。
“秦師父,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走?”方有德湊上來,看著我和七叔狼吞虎嚥,饞的直流口水。
他是不能吃東西的,因為吃了也等於白吃,反而還會引起餓鬼疽的躁動。
七叔看也沒看他,指著我,問老子幹嘛,他才是鏢主。
我這個鏢主當的其實挺窩囊的,論打,不如掌旗的黑子,論經驗,不如七叔老道,就連白靈這丫頭還能帶個路。而我呢,唯一的作用就是被七叔放血了。
想到這,我鬱悶的抓起一塊犛牛肉乾,狂啃了一番,此時不補,更待何時。
第十章舌血冥文
方有德見我和七叔不鳥他,討了個沒趣,只得灰溜溜的走到了一邊。
“傷哥哥,你就說說嘛,天都黑了,咱們再不上路,啥時候才到陰司啊。”在這裡除了方有德,白靈恐怕是最想去陰司的了。
嚼完牛肉乾,我坐在河灘的石頭上,美美的打了個飽嗝。
白靈連忙走到我身後,給我捏拿著,湊到我耳邊輕輕道:“傷哥哥,你放心,我這次肯定不會再搞砸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說著白家大小姐今天怎麼這麼乖了,原來是怕我讓她滾蛋。
作為一個掌燈,關鍵時候手中的引路燈熄滅,對於整個鏢隊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失誤。真正的厲害的掌燈,哪怕是在幽冥血海,燈都會掌的穩穩的,確保鏢隊不會迷失方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年輕人嘛,犯錯是難免的,不過嘛,多少也得有點處罰,這一路的伙食就交給你了。”我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擺出鏢主的派頭。
白靈一聽大喜,雙手在我頭上一頓亂搓,“好說,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
“是嗎?我聽著咋這麼虛呢。”趙黑子在一邊陰陽怪氣的嘟噥了一句。
白靈瞪了他一眼,又討好的將我凌亂的髮型用手指捋了捋,“傷哥哥,你快說,咱們接下來怎麼走?”
我看了七叔一眼,他別過頭裝作沒看見,我知道他是有意考我,看來本鏢主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沉下心來,我腦海中快速的映現九幽黃泉圖,對於地圖,我天生有種異樣的敏感。
也是怪了,我父親在時,很少管教我,唯獨掛在鏢廳的九幽黃泉圖,讓我熟記,小時候頑皮,因此沒少挨他的爆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