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貴憋不住了,偷偷的瞧著這位姑娘,這一瞧不打緊,春貴心頭一亮,唉呀我的娘啊,這姑娘長的怎麼像畫上畫的美人似的。你看她,一頭黑髮柔軟光亮,俊俏的瓜子臉白裡透紅,一對柳葉眉鑲嵌在明珠上迎風招展,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會說話,一口櫻桃小嘴楚楚動人,一個小巧挺拔的鼻樑就象一道界線分明的分水嶺,一雙小耳藏在美髮中,露出的耳垂就象小孩玩的撥浪鼓上的小綴兒。春貴看得眼睛都走了神。
姑娘眼睛餘光早就注意到別人在看自己了,她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揚起嗓門說:“你看夠了嗎?就不能說句話嗎?”
姑娘一開口說話,把走了神的馬春貴嚇了一跳。他心裡琢磨著:唉呀,她一笑,臉上還有一對小酒窩呢,聲音也是那麼動聽,綿綿的,甜甜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定了一下神,低著嗓門說:“噢,我叫馬春貴,是個當兵的。”
“我叫李鳳花,是個售貨員。”李鳳花自我介紹起來倒也爽快。
婦女主任一看倆人說話了,也就知趣地溜了。
李鳳花不愧是鄉長家的千金小姐,見過一點世面,性格開朗,能說會道,一連串的發問,馬春貴還真有點招架不住呢。如果是叫他給戰士上課,那他會滔滔不絕的,可這是相親談物件,沒經驗。
倆個人談的投機了,馬春貴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情況向李鳳花作了“交待”。
活潑像個小燕子似的李鳳花,嘰哩呱啦的說個不停,最後還下了一個定語,她毫不掩飾地說:“馬春貴同志,你是個有文化的人,不像我初中都沒畢業,以後你可不要欺負我喲。我曾經對你的為人有所聞,又聽了介紹人的介紹,我感覺到你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咱們一見如故呀,有緣,有緣,咱們交個朋友吧。”
人家姑娘說了大半天,馬春貴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乾巴巴的字:“我聽你的。”
你看,才幾天功夫,這一對小戀人就形影不離了。喜得馬老漢一家天天象過年似的。
又是幾天,“媒婆”傳話了,叫馬老漢登門求親。
按照媒人的指點,馬老漢準備好了見面禮,隨同婦女主任一起來到了李鄉長家。
人還未進屋,婦女主任就扯開大嗓門喊開了:“李鄉長,喂,李鄉長,來客人啦。”
“噢,來了,來了。”屋裡傳出了李鄉長的聲音。
李鄉長從屋裡出來,一看是村婦女主任,心裡頓時就明白了,是未見面的親家到了。
“請進,快請進,屋裡坐,屋裡坐。”李鄉長把客人請進了堂屋。
馬老漢出嫁過兩個姑娘,對會親這方面有老經驗,一進屋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李鄉長,這是馬春貴的父親,馬明良老漢,他今天是登門拜訪鄉長大人的。老馬,這是李鄉長。”婦女主任介紹道。
聽完介紹,李鄉長對馬老漢說:“老馬呀,咱們雖然沒見過面,但你的兒子有出息呀,又是立功,又是受獎的,你培養了一個好兒子。”
“李鄉長,俺們老百姓可都認識你,你為咱們鄉的老百姓可辦過不少好事呀,俺們村能早早通上電,還不虧你呀,還有……”
“我說老馬呀,你別鄉長鄉長的叫我了,我小你一大截歲數呢,你就稱我李老弟吧。”
“不敢,不敢,你是鄉領導,俺是大老粗,咱可不能老資老味地與你稱兄道弟的,那不亂了綱常。”
“馬老漢,你們馬上就要結為親家了,還那麼客套幹什麼,人家李鄉長可是平易近人喲。”婦女主任說。
“是呀,老馬,鄉長也是為老百姓服務的嘛。再說了,我也是農民的兒子,咱們都別客套了。我這個人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只要兩個孩子願意就行了。”
“這麼說,你同意這門婚事了。”
“你兒子春貴已經來過幾趟了,我女兒沒意見,我看這事成。”
馬老漢心想:春貴這小子,已經到過鄉長家了,也不回家言語幾聲,弄得老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鄉長這麼一講,他會意的笑了。他笑什麼呢?他笑自己還沒正式開口求親呢,人家鄉長就表態了,看來還是當幹部的有水平。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有點出乎馬老漢的預料,他就怕高攀不上人家鄉長大人。現在問題解決了,馬老漢心裡也輕鬆了,他站起來對李鄉長說:“那好吧,親家鄉長,俺得告辭了,回去準備訂親酒席,到時再來請你上門一聚。”
“老哥,別說走就走啊,怎麼也得喝幾盅呀,再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