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紅娘還沒有走的意思嘛。”李鄉長是有意留他們吃頓飯。
“那當然啦,做媒的不喝兩家酒,那還忙乎個啥?”婦女主任笑嘻嘻說道。
馬老漢還真不客氣,一屁股又坐回原座。
“老婆子,把酒菜端上來。”李鄉長喊道。
“來了,來了。”李鄉長妻子應道。
馬老漢真沒想到,李鄉長這麼平易近人,沒有官架子,沒把我這個大老粗泥腿子當外人。此時,馬老漢來時的滿腹疑慮一下子衝到了九宵雲外。
頗有酒量的馬老漢,越喝越高興,他把不勝酒量的親家和村婦女主任都喝高了,自己也飄飄然了。
離開李鄉長家,滿臉通紅,活像個關公似的馬老漢搖起八字步,他一邊搖,還一邊唱,不知唱的是什麼小曲。幾里小路,竟然走了個把小時。回到家,他向家人哼哼哈哈的羅嗦了半天,只有一句大家聽清楚了,那就是人家李鄉長同意了。
馬老漢這一覺睡得很實在,一覺到天明。
馬老漢一家人張羅了幾天,置辦了訂親酒,這門婚事就這麼訂了下來。
馬春貴這次回鄉省親,萬萬沒想到能談上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內心自然是美滋滋的。
轉眼間,探親假到了,一對小戀人依依不捨地分了手。
第5章 嬌妻蠻橫 揮淚退役
第二年喜迎國慶佳節的時候,馬春貴和李鳳花成婚了。這在當地還引起不小的轟動呢,大家都說,這叫英雄配美人,天生的一對。
第三年,馬老漢當上了爺爺,小孫子名叫馬成龍。
是年,李鳳花也從鄉供銷社門市部調到本縣洪山賓館工作,做了一名服務員。
當馬春貴再次回來探親時,是在洪山賓館附近的職工住宅區找到了家,是簡陋的一間一廚式小平房,還有一個殘缺不齊的小院子。
兒子已經滿地跑了,也會說話了,可就是不認識眼前的不速之客,兒子不認識老子,這是多麼尷尬的場面呀。但馬春貴不在乎,誰叫咱是當兵的人呢。
小倆口一連親熱了好幾天,久別勝新婚。
李鳳花吹起了枕邊風,她說:“我說春貴,你在部隊幹了那麼多年,還是大兵一個,不如回來算了,我也好有個幫手,不然的話,我又上夜班,又帶孩子的,可累死我啦。”
春貴沉思著:妻子才進城幾天呀,怎麼思想變化這麼快呢?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的,也很辛苦,我是知道的,可是,要復員回鄉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組織上一直很關心我,培養我,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呢。
為了穩定妻子的情緒,春貴宛轉地說道:“鳳花,我在部隊工作,確實幫不了你的忙,讓你受苦了,我感謝你。你是知道的,我是部隊的技術骨幹,每年還要帶許多新戰士,部隊需要我這種人才。再說了,組織上給了我那麼多榮譽,是對我的鞭策,如果我主動向組織上提條件,那還是個******員嗎?我看復員的事以後再說吧。”
“你什麼都好,就是人太老實了,向部隊反映家庭的困難,總是可以的吧。部隊缺了你一個人,地球還不照轉了嗎。你就是不為我們娘倆著想,也得為二老想一想啊,他們年紀那麼大了,也確實需要人照顧呀,你說是嗎?”
一提到年邁的父母,春貴熱淚盈眶。自從參軍以後,春貴總是惦記著父母。他知道忠孝不能兩全的道理。
春貴用被角擦了擦眼淚,對鳳花說:“好吧,關於復員的事讓我考慮考慮。”
儘管沒有爭吵,但小倆口在思想上已經交鋒了。
之後的幾天裡,小倆口談的最多的話題仍然是退伍之事。李鳳花的語言越來越重了,商量成了辯論,辯論又使兩人在認識上產生分歧。春貴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夫妻二人攜子回鄉下探望雙方父母,也把問題帶了回去,雙方父母意見也不一致。小歇數日後,春貴帶著一臉惆悵回到部隊。
愛妻的信象潮水一般,一封接一封地湧向部隊,要求丈夫復員的語調又重又硬,辯論已經升級到了極限。馬春貴是接二三封信,回一次信,後來乾脆不回信了。
被攪得六神不安的馬春貴情緒很低落,本來就少言寡語的,現在就更不願意與人講話了,只知道機械地工作。晚上一上床睡覺,春貴滿腦子都是復員的事。他真的陷入了難以自拔的境地。馬春貴真的難於啟齒向組織上提條件,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願給組織上添麻煩,有困難寧願自己受著。
慶祝“八一”建軍節的那一天晚上,全所官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