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慕容長雅是他的嫡親外甥女,就算有錯,也只能是按罪處罰,而不能就這麼自刎在金鑾殿上,叫他愧對地下的姐姐。
陸若晴眉頭一皺。
沒想到,慕容長雅竟然以死來博皇帝的同情,反倒救了她一命!
回頭皇帝的盛怒一過,她再裝得半死不活,哭訴哭訴自己的親孃榮國長公主,皇帝還怎麼狠得下心腸再殺她?真是有夠奸滑的。
陸若晴試探道:“皇上,我先瞧瞧吧。”
皇帝卻道:“不必。”
那態度,像是生怕陸若晴上去,就直接把慕容長雅給弄死了。
陸若晴不由幽幽一嘆。
眼下這光景,她就算心裡再厭惡慕容長雅,再恨不得對方去死,也只能先放一馬了。
否則,只會讓皇帝反感,只是誤會她要殺了慕容長雅。
皇帝吩咐劉瑾,“快上前看看。”
劉瑾上前,在慕容長雅的鼻子前探了探,“還有氣兒。”
很快,太醫被傳了過來。
太醫上前仔細檢查,然後回道:“慕容側妃才剛小產身子虛弱,胸口又有外傷,需要找個地方安靜修養。”
皇帝當即道:“把她抬到偏殿去,好生照看。”
兩個小太監去找了藤條椅,把慕容長雅給抬了上去,然後跟著太醫一起出去。
出門的時候,慕容長雅在藤條椅上忽地睜眼,目光凌厲如電,在陸若晴的身上掃過,像是毒蛇吐信一樣惡毒!
還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彷彿在說,“等著,事兒還沒完呢。”
陸若晴微微蹙眉。
這個角度,皇帝那邊是看不到的。
而且,慕容長雅很快便閉上眼睛,一臉昏死模樣,任憑小太監們抬著她離去了。
蕭少鉉過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陸若晴搖搖頭,並未多言。
她就是現在說一聲,慕容長雅剛才睜眼睛了,又能怎樣呢?反倒叫皇帝覺得她死纏爛打。
大殿內,忽然一陣奇異的尷尬安靜。
陸若晴定了定心神,說道:“皇上,整個事件都已經清楚明白。我希望,能夠將此次風波的起始經過,都原原本本的公諸於眾,還我一個清白!”
皇帝皺眉道:“你的心情,朕能理解,但是皇室的顏面還是要的。”
若是公佈,就會傳出桓王側妃養野漢子,皇帝的外甥女偷男人,那也是實在太難聽了。
蕭少鉉當即不滿道:“父皇!難道為了皇室的那塊遮羞布,就任憑若晴平白被人冤枉?若是壞人不能得到處罰,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陷害若晴?”
“不會的!”皇帝冷冷道。
“不會?呵呵……”蕭少鉉語調譏諷無比反問。
皇帝道:“朕即刻就下旨,廢黜慕容長雅的桓王側妃之位,以後也不會再任何人,而是剃度為尼終身不嫁,為她母親守陵度過殘生。”
蕭少鉉還要再說,“那也……”
陸若晴拉扯了他一把,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然後說道:“皇上,那桓王殿下、桓王妃,還有淑妃娘娘,又該當何罪?他們……,總不能剃度出家吧。”
桓王當即怒道:“我說了,這一切我都不知情!”
陸若晴淺笑,“皇上聖明,心中自有聖裁。”
一句話,就把桓王的嘴給堵上了。
皇帝又不傻,實證在手,他不承認也是沒用的。
蘇淑妃還想試著分辯,裝可憐道:“皇上,阿澈他都是被人矇蔽了啊。”
皇帝不看她,冷聲下旨,“蘇淑妃教子無方、言行無狀,不配忝居四妃之位,自今日起褫奪淑妃位分,降為嬪。”
“不!不不……”被貶的蘇嬪當即說不囫圇話了。
桓王急道:“父皇,母妃在淑妃的位置上已經多年,便是有錯,褫奪她的封也罷了,怎麼能貶為嬪位呢?”
皇帝冷冷反問,“你是皇帝?朕是皇帝?要不……,你來做下旨吧。”
桓王當即嚇出了一頭冷汗。
連忙跪下認錯,“父皇,兒臣不敢!”
皇帝又道:“之前朕就想讓你去江南歷練,卻一直拖拖拉拉,沒有下旨讓你去。現在看來,你的心氣兒還是太過浮躁,三日後,便動身去江南吧。”
桓王聞言如遭雷劈,喃喃道:“父皇,你這是要把兒臣攆出京城啊。”
皇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