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進宮面聖,凌峰在福建任上幹得非常漂亮,婦憑夫榮,想必皇后不會為難自己。
明天就能見到母儀天下的皇后,徐璐雖緊張,卻也期待著。
“那我明日還要向婆母請安嗎?”
“不用,咱們直接進宮。”
有了男人這句話,徐璐總算安心了。
第二日,徐璐著按品大妝,一品誥命夫人飾青緞翟衣霞帔,戴七尾珠釵的冠帽,因她臉盤生得滾圓,又帶著稚氣的嬌憨,讓本就偏老氣的一品誥命服飾居然讓她穿出了別樣的矜貴雍容。
凌峰身穿紅色繡蟠螭團領錦袍,脖子處滾了厚厚一圈黑色皮毛,腰纏蟠玉帶,頭戴黑色暖帽,再披了玄黑色滾貂絨大氅,平添數分凌厲威武,即陽剛,又英俊。
“爺這身衣服真的好好看。”徐璐看著雙眼冒光,忍下忽然冒出來的邪惡想法,若非有丫頭在,真恨不得撲上去。
凌峰也打量徐璐今日的正式著裝,笑道:“你也不錯,看起來還真像貴婦了。”
徐璐的誥命服飾也只是單衣設計,並不保暖,所以在肩上又披了件厚實的暗紅底滾邊貂毛的連帽披氅,並在肩膀處戴上一圈貂毛圍飾,全副武裝起來,越發襯得一張臉兒嬌妍鮮嫩。
外命婦入宮,自有一定的規矩章程。這回徐璐是隨凌峰一道進宮,倒也免了額外的規矩。凌峰有入宮縱馬資格,夫婦二人的馬車,直入宮門。然後在一處闊大的廣場停下,前方早已有數個紅衣小黃門上前作揖問安,徐璐知道,她就得在這兒與凌峰分別,去拜見皇后了。
徐璐上了一頂青幔小轎,走了大約有兩盞茶功夫,轎子停了,大概已到了皇后中宮,徐璐趕緊下了轎,帶著溫婉羞澀與三分緊張,一路目不斜視,隨著宮人進入一道又一道宮門。
皇后在偏殿接見的徐璐,徐璐朝皇后行了大禮,皇后綿軟的聲音響來,“平身。”
徐璐起身,心頭已緊張起來,謹記著凌峰告誡她的話,在宮中切不可目光四射,頭一定要垂下,眼睛不要亂看,恭敬再恭敬,切不可出差錯。
按著通俗的想法就是,在外頭再威風八面的外命婦,進了宮後,都得裝孫子。不必戰戰兢兢,也不必伶俐乖巧,只需穩重少言不亂說話。宮中的貴人們可不稀罕這些外命婦有多伶俐有多奉承,只需安份就是了。
皇后宮中還有一個盛妝麗人,看她隨意地坐在皇后身旁,想來身份也不會低,就是不知是什麼身份,會不會就是一直冠寵後宮的朱貴妃?
“這便是安國侯世子新娶的夫人吧,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有別於皇后溫和威嚴的聲音,這個盛裝麗人的聲音帶著不可一世的盛氣凌人和高高在上。
徐璐沒由來地心頭一緊,緩緩抬頭。
這麗人生得花容月貌,加上妝容的精緻,滿頭的珠飾,越發的貴氣矜持,但就是那略顯嚴厲挑剔的眸子,破壞了整體美感,顯得有些不盡人情了些。
皇后溫和的聲音響來,“這是聖上的妹子,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
凌峰雖然沒有怎麼提起過朝陽公主的為人品性,可從姨娘洪氏威氏嘴裡,也讓她對這個聖上唯一的胞妹有了天然的懼怕。徐璐承認自己被嚇到了,也在心裡暗自叫苦,但這時候可沒功夫叫苦,只能硬著頭皮再一次跪了下來,叩首道:“臣妾參見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頭頂上響來一句輕哼,“皇嫂,這便是那安國侯世子新娶的繼室?”
皇后聲音略帶譴責,“人家都嫁到凌家一整年了,哪叫新娶。”見徐璐還跪在地上,額頭著地,而朝陽公主也沒有叫人起來的意思,趕緊道:“凌少夫人快快平身。”
“謝皇后娘娘,謝公主。”徐璐大鬆了口氣,但依然不緊不慢地起身。
朝陽公主不滿地看了皇后一眼,不過也不曾再說什麼。
皇后又讓人給徐璐看座,並讓人看茶。徐璐低聲稱了謝,恭敬地坐在皇后對面的略矮些的墩子上。但也只坐了一小半兒,身子微微前傾,保持著對上位者的尊敬。
果然,凌峰說得對,無論外命婦在外頭是如何的風頭,進了宮後,就只能裝孫子了。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朝陽公主冷眼看著徐璐行禮磕頭說話落座,小心翼翼的模樣,雖然略有些拘謹,卻也不曾出錯,比一般初進宮的緊張到話都說不齊的新命婦們又要好太多。沒有看到她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模樣,心頭略有些不甘心,又故意道:“凌世子替朝廷立下赫赫功勞,朝廷不但恩賜你誥命夫人銜,還特地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