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說得鏗鏘凜然,得到大多數淩氏族人的認同,紛紛喝斥錢氏,“長房有錢那是長房的事,咱們又豈能因為長房有錢就跑去打秋風?不知所謂。”
“總是犯紅眼病,自己卻不努力,也配說這種話?”
不去看被喝斥得臉皮通紅的錢氏,武夫人轉頭,又對另外一婦人道:“那個,他二嬸,我記得,連哥兒也該到娶妻的年紀了吧,可有相中的姑娘?”
連哥兒母親苦笑一聲,“連哥兒今年一十有八了,早在兩年前就在相看了。倒也選了兩家,只是口風放出去,卻不聞聲響兒。大概是瞧不家咱們連哥兒吧。”
武夫人問道:“是哪幾家姑娘?說來聽聽,若是我認識,倒可以幫著牽牽線。”
連哥兒母親趕緊說了兩戶人家來。
武夫人皺眉,“戶部侍郎錢家?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位是繼室所出,那繼室雖出自大戶,但卻是庶出的,被養得小家小氣的,能教出多好的閨女來。不妥不妥。依我看,路家閨女倒不錯,雖家世普能了些,但那姑娘我也曾見過兩回,挺大氣爽郎的。又是家中長姐,弟妹們都挺聽她的。連哥兒是長子,性子卻稍柔了些,這路家姐兒剛好可以互補。”
錢氏又忍不住尖聲道:“大嫂這話也不打草稿。錢家那可是堂堂戶部侍郎,連哥兒有了這樣的岳家,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助力。那路家算什麼?那般人家,豈能配得上咱們連哥兒?我看大嫂分明就是怕連哥兒有了厲害岳家,把長房風頭蓋過了吧?”
武夫人神色淡淡,毫不理會錢氏,只對連哥兒的母親說:“他二嬸子,甭管你怎樣看我,但我仍是覺得,娶妻還是要娶賢的好。若是娶了個鬧妻回來,那一個好好的家可就毀了。咱們長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希望他二叔還有嬸子引以為鑑。”
錢氏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哥兒的父母原本還略顯猶豫的,但見錢氏這般模樣,夫妻二人相互看一眼,趕緊說,“大嫂說得極是。娶妻當娶賢。那,就路家姐兒吧。”
淩氏族人也紛紛表態,覺得路家姐兒不錯。
錢氏不是傻子,當著全族人,被當成鬧妻來作榜樣,氣得嘴巴都歪了,唬地起身,怒瞪著武夫人,“武氏,你別與我裝模作樣。面子話說得好聽,一心為族人?咱們凌家家大業大,子嗣傳承何其重要。可你一進門來,幾乎讓長房斷了傳承,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說娶妻娶賢?我看你才是第一個不賢不孝之人。”
武氏不能生子,是她最大的把柄。
淩氏族人大都是受了武氏好處的,儘管不會說武氏什麼,但錢氏的話,還是讓他們起了反應。
畢竟,子嗣傳承對於一家大家族來說,那是何等的重要。但長房如今只有凌峰一人,而凌峰二十有七了,膝下還無半個子嗣,族人心下還是頗有話說的。只是武夫人厲害,凌峰又不是好惹的,淩氏族人有泰半都在武夫人母子手頭下吃飯,所以不敢說著說出來罷了。
但也有一部份不靠長房自力更生的族人,腰桿子就挺得硬了,看武氏的目光就變了。
徐璐並不知道族人們的心思,只擔憂地看著武氏,不知這樣的情況,她會作何反應。
☆、第49章 錢氏被休
只見武氏臉色鐵青,盯著錢氏,冷笑道:“果然是做賊的喊捉賊的。我不能生育子嗣,那是誰造成的?嗯?當初是誰想長房滅絕的?又是誰處處算計長房的?”
錢氏臉色微變,滯了滯,強辭奪理地道:“你自己不能生養,就休要把罪名推到別人身上。”
武夫人冷笑一聲,神色冷厲,“斷人子嗣,無異於殺人父母。錢氏,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挖老錢氏的墳,鞭她的屍。”
“你敢?那可是你的婆母。”
“只是繼母。她暗算長房,讓長房幾乎絕後,做出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兒,她根本不配為凌家婦。”錢夫人殺氣騰騰地環視了淩氏族人,這些人的一接觸武夫人的目光,紛紛代下頭來,或別過頭去,不敢相望。
錢氏冷冷地道:“錢氏,本來老錢氏已死,死者為大,過去的恩怨我就不想再提了。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釁我,算計我,觸我逆鱗。自你進門後,我們長房就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你心胸狹隘,挑唆離間,罵雞鬥狗,黑白顛倒,饒舌無理,弄得整個家族後宅不寧,人心不穩。你這樣的人,真真是一鍋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既然如此執迷不悟,總是要挑起長房與族人的矛盾,我今天就行駛長房權利,休了你也不為過。”
錢氏大驚,跳起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