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周氏異口同聲地問:“什麼話?”
徐璐瞟了墨香一眼。
墨香站出來,學著顧月芙的語氣,把當時的場景添油加醋地演了遍,惹得周氏小連氏捧腹大笑。
小連氏說:“閣老未過門的兒媳婦很了不起麼?唉呀,當真是笑死我了。不說他們顧家在京城連三流家族都算不上,單說閣老家的兒媳婦,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呢。楊五郎十八歲了,在國子監讀了幾年書,還只是個秀才呢。這女人呀,一向都是婦憑夫榮,還從未有過媳婦憑公公尊貴的。這打哪來的棒槌喲?”
周氏也鄙夷地說:“是呀,打哪來的棒槌,楊夫人看來是老眼昏花了,還是楊家當真日幕西山不成?這樣的兒媳婦也瞧得上眼?”
徐璐笑著說:“是呀,當時聽她說出身份來歷後,我真的好想大笑三聲的。這世上怎會有這種人,都還沒嫁到楊家呢,就開始擺閣老兒媳婦的威風了,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小連氏忙問:“那妹妹是如何收拾她的?”
徐璐聳聳肩:“她那樣的人,還需要我來收拾麼?她身邊的婆子也是認得我的,當下把我的身份一說,什麼叫前倨後恭,我倒是見識到了。”
周氏和小連氏又是捧腹狂笑。像她們這種身份的,對上自然是奉承巴結的,對下則又是另一副嘴臉。但並不影響她們對顧家小姐的深切嘲笑之心。
徐璐喝了半杯溫熱的白開水後,又繼續道:“……後來,她說她在顧家行三。所以我才對楊士清的五兒媳婦知道得格外清楚。可是你們覺得奇不奇怪,楊家明明與顧三小姐訂了婚給,怎的臨到頭來,娶的卻是顧四小姐?該不會是楊家覺得顧三小姐的父親是庶出,所以改娶了長房嫡出的顧四小姐?”
周氏和小連氏互望一眼,其中小連氏說:“妹妹,恐怕是你記錯了。與楊家訂婚的一直都是顧四小姐的。那顧三小姐,聽說名聲不大好,哪有資格嫁到楊家的。”
徐璐卻正色說:“可那日在護國寺,那婆子說得清清楚楚,就是三小姐。”墨香幾人也紛紛點頭。
“是的,這個奴婢可以作證,那婆子確是說那位小姐是顧家三小姐。那日之所以去護國寺,主要是得知楊夫人在那日會去護國寺上香,這才去了護國寺,順道讓楊夫人相看,並敲下婚嫁日期。那位冒犯少夫人的真是顧三小姐,奴婢記得清清楚楚。”
趙嬤嬤也說:“是呀,那顧小姐身邊的婆子也承認是三小姐的。”
周氏和小連氏互望一眼,各自眼裡都有著奇怪和疑惑。
小連氏說:“顧家與楊家早在去年就訂了婚約,一直是顧四小姐。我記得清清楚楚呢。不可能記錯的。”
周氏也點頭稱是,不過很快就雙眼一亮,“該不會是,那顧四小姐怕少夫人把她的事兒傳揚開去,特地拿顧三小姐來頂缸吧?”
徐璐眼露迷惑,卻是不願相信的模樣,“這怎麼可能呢,她們好歹也是親姐妹,不至於為了私心,把自己的親姐妹拉下水吧?更何況,我若是把這事兒宣揚開去,顧三小姐豈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得要有多自私的人才能幹出來呀?”
周氏撇唇:“為世上自私自利的多得是,那顧小姐還未嫁人就敢擺閣老媳婦的架子,想來也不是個好的,嫁禍姐姐保全自己名聲的事兒,說不定也做得出來的。”
徐璐暗笑,她的目的總算得到了,接下來,就要看周氏的宣揚本領了。
……
周氏不愧為京城有名的長舌婦,當日在徐璐這兒吃了午飯回去,不出三日功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楊閣老家娶了個愛擺架子,為了保全自己名聲卻嫁禍於姐姐的五兒媳婦的八卦來。
通常這樣的訊息,當事人從來都是最後一個得知。楊夫人在得知這件事時,已經是十來天后了,還是她那長媳婦長安郡主參加某位宗室郡主兒子的洗三禮時帶回來的。
楊夫人聽到這則訊息時,氣慘了,把顧月芙叫過去,質問事情的真實性。
顧月芙懵了,她在顧家可以橫著走,敢欺負顧芸兒,敢隨意嫁禍於她,也完全是仗著生得嬌俏,以及祖母和母親寵她,加上與楊家訂有婚約的緣故。實際上,顧月芙這種從小呵護著長大又被寵著長大的女孩兒,壓根就無應變能力。楊夫人這樣的質問,就讓她慌了神,吱吱唔唔地解釋了半天,依然把責任推給了徐璐和顧芸兒。
但楊夫人是何許人,吃過的鹽都比她吃的飯還要多,氣得夠慘,把顧月芙狠狠罵了一通,加上長安郡主在一旁挑唆了兩句,楊夫人越想越氣,楊家如今著實有種日幕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