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這是中蠱後出現的幻覺。
楚慕對齊妤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欲伸手點在齊妤的俏鼻上,被齊妤閃躲開,楚慕道:
“昨晚不過是一點教訓,若是今後你仍敢對本王不敬,暗地裡算計本王,那畫在你臉上的,可就不是‘墨’那麼簡單了。”
齊妤眉峰一挑,平靜發問:“這麼說,王爺承認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咯?”
“是又怎麼樣!”楚慕囂張攤手,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反正他馬上就要解毒了,所以楚慕一點都不介意在齊妤面前多說點‘豪言壯語’,惹齊妤生氣又怎麼樣呢,反正他都要解毒了。
想想就開心。
齊妤盯著小人得勢般的楚慕,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彎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讓楚慕垂涎的微笑。
意識到自己居然又被齊妤的美色所吸引,楚慕趕忙收回目光看向別處,未免再被蠱惑,楚慕乾咳兩聲後,果斷轉身離去。
從主院出來之後,韓風與紀舒早已等候在外,三人一同策馬前往林欽的藥廬,李旺從昨夜就開始熬製楚慕的解藥,七碗水小火慢熬成一碗,此時應當差不多了,只等楚慕把血蛭送過去,就能完成製作情蠱解藥。
楚慕開啟盒子,看著被齊妤的血脹滿的蛭蟲,湧起一股噁心,將之交到李旺手中,李旺倒是乾脆,手腳利落將血蛭倒入嶄新的搗藥罐子裡,一記搗藥杵杵下去,血蛭爆破,血濺滿了搗藥罐子內壁,饒是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楚慕見狀都深深的覺得可怖殘忍。
李旺將那血蛭搗的稀碎,呈血糊糊粘液狀,然後將熬好的藥碗取來,那藥碗裡的藥比這血糊糊也好不了多少,黑得發亮,類似芝麻糊般濃稠黏厚,楚慕不自覺嚥了下口水,指著碗裡沒化開的東西問:
“不是熬了一夜,怎麼還沒熬化?這什麼呀?”
李旺看了一眼,回道:“王爺,紫車熬出來便是這般,說來也是婦人腹中的血肉,煮成這樣,總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說完之後,李旺便將兩股粘稠的液體融到一起,用調羹在碗裡攪拌十餘下,紅褐色遇到黑色,攪和成了一團不紅不黑不褐的東西。
李旺攪弄著都儘量把手拿的老遠,攪拌完之後送到楚慕面前,一股腥苦臭辣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光是氣味就足以讓楚慕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給吐出來,捏著鼻子嫌棄的不願接手。
韓風和紀舒在聞到味道的那一剎那就極其沒有主僕情誼的,退到藥廬之外,用眼神鼓勵楚慕:“王爺加油。”
楚慕忍著吐,屏住氣,艱難說了句:“這東西太噁心了,怎麼喝?”
李旺也很痛苦,但關鍵時刻,還記得自己是個醫者:
“王爺,良藥苦口。這些東西都是不易收集之物,若錯過了最佳用藥時間,一切就都白費了。你就捏著鼻子,一口悶了吧。”
楚慕很想讓他‘一口悶’給他看,卻不可否認李旺說的有道理,他之所以要趕緊把解藥配出來,就是為了不錯過解毒時間,如果僅僅是因為藥太難聞,太難喝就放棄了,那他楚慕未免也太沒種了。
一腔豪氣湧上頭,楚慕接過藥碗,只覺得碗裡的不明物體散發著一股邪惡的黑氣,竟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臭上三分,而他居然要把這東西喝下去。
楚慕把頭偏到一邊,從夾縫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相對清新的空氣,然後捏著鼻子,把碗裡的東西直接倒進嘴裡,拼著男子漢的尊嚴,勇氣,還有幾乎要瞪的掉出來的眼珠子,面色猙獰,痛苦萬分的把東西給嚥了下去。
感覺到那東西從喉嚨口滑下食道,緩緩的沉入胃中,楚慕才敢撥出憋了好久的氣,撥出的氣帶出那東西的餘味,讓楚慕剛剛嚥下去的東西,又直接往上翻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種想吐的感覺壓制下去。
楚慕輕鬆的撥出一口氣,得意的看向藥廬外沒義氣的韓風和紀舒,模樣似乎在說:怎麼樣,男子漢就是敢於嚥下一切咽不下的苦難,老子是純爺們兒!
這時,一個身影從院子走入,穿著一身髒兮兮的書生袍,背上背個小竹簍,口中哼哼唱唱的進來,正是上山採藥好幾天未歸的林欽。
林欽放下揹簍之後,才看見藥廬裡的幾個人,面露驚喜的走過去,邊走邊問:
“王爺,你們怎麼來了?屬下還準備洗吧洗吧去王府找您呢。”
林欽走到藥廬外不遠處就聞見了一股異味,吸了兩下鼻子,納悶道:“什麼味道?”
進了藥廬以後,看見楚慕手邊的書案一角上擺放的那隻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