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法國北部作為前沿基地、以剿殺英國海上運輸線的戰略目標就將付諸流水!
看著威廉那看向自己的期待眼神,清英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由於此前那眾多效能優越的新式兵器都是在自己的主導下才得以面世,以至於在不知不覺間,威廉已經將他視作幾乎無所不能的百寶箱來使用了。然而,為了能讓德軍在戰爭初期的西線攻勢中獲得儘可能多的好處,清英卻是已經將當前時代技術所允許鼓搗出的東西全部投入了使用,此刻只能以攤手無奈相對。雖然歷史上德軍還有胡蒂爾所創立的滲透戰術,並在實戰中取得了一定的打破僵局的作用,但那卻是建立在精銳突擊部隊的極高傷亡率上;這種以大量久經沙場的老兵的寶貴生命,來換取幾公里千瘡百孔的塹壕陣地的做法,清英是絕不會將其擺上檯面發揚光大的。
現在除非立即變出2000架能實施精確打擊的ju…87俯衝轟炸機,否則都不可能將英法陸軍嚴防死守的地面戰線給趟平。實際上,即便是到了空中支援能力突飛猛進的二戰時期。進攻方在進攻一片綿厚堅實的築壘防區時也會碰得頭破血流。法國的馬其諾防線自不必提。德軍對庫爾斯克突出部的進攻便是最好的例證!
眼見清英也無法拿出有效的應對之策,威廉臉上難掩失望沮喪之色。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對清英的期待實在是太高了一些,指望所有難題都能在清英面前迎刃而解、無啻於將其當成了萬能的上帝,但一想到前線攻勢所陷入的困境,威廉心中仍是沉鬱難言。他定了定神,正準備勉勵面前之人幾句,耳畔卻忽然響起了對方清朗澄淨的聲音:“或許,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帝國在西線的戰略決策。從現在的主動進攻轉為更節省兵力的積極防禦了。”
“在西線轉為防禦?”威廉有些難以置信的投來目光,滿是不解的問道。
清英點頭稱是。目前德軍在法國戰場上所累計發起的攻勢,無論是規模還是損失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戰前的預期,現在自己又回到了中樞,是該到了結束這一局面的時候了。他整理思緒,道:“1906年初,施利芬伯爵提出了覆滅法國的右翼包抄設想;就在同時,總參謀部也透過日俄戰爭中的實戰經驗,發現了以塹壕機槍鐵絲網為核心的戰術體系,在防禦中擁有遠勝於進攻的巨大威力。然而。帝國總參謀部在這些年間,卻仍舊竭力推演並完善著施利芬伯爵的進攻計劃。並在大戰爆發後予以了堅決的執行。我們之所以會背離盾牌勝過槍鋒這一曾經在無數次演習中被證明的客觀真理、並不惜侵犯當年由歐洲各大國所共同保證的比利時中立地位,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篤信右翼叢集能在短時間內獲得決定性勝利,法國會在巴黎失陷之後再度像1871年那次向我們屈膝!”
威廉眼中的訝異之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思索神情。
“然而,戰爭卻並沒有完全按照我們的劇本來上演。法軍敗而不潰,英國陸軍的實力更是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而即便是我們花費巨大力氣攻下了巴黎,法國人也沒有向帝國發出請和的宣言!雖然法國政府之前曾透過荷蘭向我們釋放出了一絲和談的暗喻,但在巴黎陷落後已有半個多月的現在,卻仍舊沒有第二次訊息的傳來:這便足以表明,即便是首都的失去甚至是被夷為平地,也不能讓法國民眾和相對更加理智的法國政府,如我們所預想中的那樣喪失抵抗意志!”清英語氣凝重地說道。對於這一點,他並沒有在戰前就對威廉挑明,因為一戰法國的戰鬥意志之強烈,是沒有經歷這段歷史的人所不可能理解的,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擺出全部史實,只怕會被威廉當成是得了比小毛奇還厲害的被害妄想症吧?
威廉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臉色沉肅而又澀苦;清英剛才這番話語直接掀開了他內心深處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讓他焦慮煩躁、彷徨失措。情況正如眼前的青年所言。當德軍攻佔巴黎之後,威廉便眼巴巴的等待著法國政府發來求和宣告,然而一連過了半個多月,波爾多竟然連隻字片語也沒有傳來。對於巴黎的失陷,法國人竟宛若渾然無事一般!說好的巴黎是法國的民族象徵和精神維繫的呢?
“那麼,這與我們在西線採取防守策略又有什麼聯絡?”沉默半晌之後,威廉再度緩緩開口道。
“既然法國人的抵抗意志是如此的堅決,以至於連巴黎的陷落都不能對其有決定性的動搖,那麼我們就只能透過給他們放血的方式,來讓這隻高盧公雞遭受不可承受的損失。”清英微微一笑,將自己埋藏許久的理念再度向威廉和盤道來,“現在,我們已經佔領了包括巴黎在內的法國8個大區的領土,總面積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