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座、主裝甲帶、炮塔正面。還是水平防護的甲板,都不能絲毫抵擋德國重炮的雷霆轟擊!
“該死的德國人。為什麼他們的戰艦還沒有出現戰鬥力下降的情況?”看著望遠鏡筒中那同樣烈焰奔卷的德國戰列艦,托馬斯滿是焦躁和憤怒的大聲說道。戰鬥進行到現在,對方的炮火仍舊如最初時候一般凌厲精準、井然有序,這完全就是一副主核心艙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的模樣。如果是由於自己今天點背、以至於之前所獲得的所有命中全部都打在了次要區域的話,托馬斯也就認了,可他之前明明觀察到有一發炮彈正中對方的尾部炮群,按理說應該給予了敵艦決定性的一擊,可現在向自己襲來的炮彈,仍是一如從前的每20秒鐘4枚!
“將軍,我們撤退吧,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座主炮塔和6臺鍋爐,戰艦進水也超過了1500噸,再繼續戰鬥下去無疑是對我們嚴重不利的!”裝甲司令塔內,上尉參謀官坎寧安滿臉憂色地對托馬斯說道,“因為這些進水所帶來的超重,原本就只有6英尺高的13英寸主裝甲帶已經大面積沉到了水下,現在其露出在水線之上的高度至多不過1英尺,而穹甲更是隨之完全沉到了吃水線之下。一旦主裝甲被再度擊破,我們將再不能獲得額外的浮力保護,只能任由海水在主甲板上蔓延肆虐,最終葬送掉整艘軍艦!”
托馬斯驀地轉過頭來,目光死死盯著口出危言的年輕上尉;然而過不片刻,他眼眸中的凌厲之意卻是陡然消散,只剩下了難以掩飾的痛苦、淒涼、蕭瑟、和無奈。這些道理他豈能不知?然而自己在出徵之前所揹負的是整個不列顛的希望,如果這次出擊再以失敗收場的話,自己又如何回去向國民和政府交代?
正自艱難掙扎,托馬斯忽然感到腳底又是一陣劇烈的震顫,這次抖動是如此的猛烈,以至於長年服役海上與風浪為伴的他也是平衡驟失:司令塔中一片大亂,眾人踉蹌奔跌,磕撞連連,過了好幾秒鐘之後才勉強扶牆站定。“千萬不要是彈藥庫!”這是感受到本次震動的所有英國官兵在一瞬間內爆發的強烈祈禱。過不多時,損管部門便向驚魂未定的托馬斯報告了損傷情況:一發大口徑炮彈擊穿了從13英寸漸變到6英寸的中部裝甲帶,並又擊穿了下方僅有1英寸的主甲板後鑽入輪機艙內爆炸。3、4號帕森斯蒸汽輪機現已徹底被毀,整艘戰艦隻能靠一側的兩組汽輪機維持動力了!
得知這一訊息,托馬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德國人又把炮彈送入了自己的核心區域,而且還是僅次於彈藥庫之外最重要的機械室!相比於有24臺之多的燃油鍋爐,為戰艦提供直接驅動力的蒸汽輪機卻只有4臺;現在一下子給自己報廢了一半,這在速度上的損失無疑要比之前鍋爐艙所遭受的打擊還要為重!
“傳令,艦隊右轉5個羅經點並釋放煙幕;驅逐艦進行一次魚雷突擊,只需迫使對方改變航向即可!”托馬斯牙關緊咬,驀地大聲下令道。負責傳令計程車兵呆立了片刻,隨即在應諾聲中快步跑出了指揮塔;旁邊的參謀們也是臉色複雜,既有一絲放鬆的慶幸,又蘊含著難以抹去的凝重和沉默。托馬斯的這番命令,無疑是承認了快速艦隊在這場戰鬥中的失敗:然而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呢?雙方新銳戰艦在攻防效能上那不對等的差距,就已經註定了這場戰鬥的結局!
“該死的英國人,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你們逃掉!”看見英國的主力艦列開始一艘艘地騰起大片淡黃色煙霧,希佩爾在指揮塔內大聲怒吼道。經過近半個小時的戰鬥,己方艦隊同樣蒙受了相當程度的損失:光是他所在的國王號就有近兩百人死傷,戰艦進水超過1000噸,艦橋甲板同樣被烈火硝煙蹂躪得不成形狀。雖然率先撤退的對方所蒙受的損失,很有可能會比仍保持完整戰鬥力的自己要沉重許多,但讓對方這樣在自己面前瀟灑走一回也絕對不是一個指揮官所能接受的局面。更為要緊的是,英國快速艦隊在今天的表現已經充分展示出了他們的成長,無論是炮術還是防護都有了質的提升:要知道在上一次的交鋒中,貝蒂艦隊的主炮命中率只有可憐的1。9%,更是在20分鐘的戰鬥中就被自己打爆了3艘戰巡的!在這種情況下,希佩爾又怎麼能放任已近殘血的對方回泉水補血補藍?
看著準備要窮追敵寇的希佩爾,首席參謀官雷德爾忍不住開口說道:“將軍,英國大艦隊會不會在後面等著我們?現在主力戰艦數量不足的英國人,極有可能會給我們來上這麼一手。”希佩爾深深吸了口氣,道:“埃裡希,你能在勝利到來的前夕保持冷靜,這很令我欣慰。不過,你也不必過多考慮了。現在這片海域天氣晴朗,不僅水上飛機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