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害怕的感覺嗎?”
李向天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應該是有的吧。但我不知道,那算是興奮還是害怕。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心跳得厲害,我把著刀,一點點接近他脖頸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生怕被那傢伙聽到;殺第二個人的時候,心跳就沒那麼快,只是覺得眼前發紅,一口氣憋在嗓子裡,不吐不快。等把他砍翻,這口氣就吐了出來,說不出的暢快。你說,這算是什麼呢?”
苟白杜搖搖頭,“不知道。從前總覺得,那些渤人是十惡不赦的敵人,是沒有人性的畜生,或者蟲豸。但他們離我們的生活卻很遙遠,沒什麼概念。這次抵到面前,忽然覺得他們也生命鮮活,跟我們一樣,是活生生的人。你砍他一刀,他是會疼的。你殺了他,他的父母妻子就沒人來養活。”
李向天覺得有些頭疼,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盧二勝嚷嚷道,“不管是人還是蟲豸,凡是與我們做對的,就得統統砍倒。如果認為他們是蟲豸,心裡會平衡一點,那就當是蟲豸吧。”
“是很有勇氣,會打仗的有錢蟲豸。”莫龍補充道。
雖然知道官軍的這個刀手不敢追上來,可被人盯梢的感覺卻十分不好。他們休息了一陣,便翻身上馬,繼續一溜煙地走了。
忽然,隨著一陣低沉的號角,一彪人馬旋風般衝了過來。
為首一個將官模樣的大漢,打著馬,直衝衝的對著這邊飛馳而來,後面十數騎緊緊跟在身後,所到處塵土飛揚。
騎在馬上的李向天有些眼暈。
莫龍對著身邊的苟白杜說道,“這幫人來得很快,是硬爪子。”
苟百杜點了點頭,面色分外的陰沉。
這是一個副將,他率領的,是500名衣甲鮮亮刀槍齊整的渤人騎兵。
他看到李向天四人後,就伸出手來,大喊一聲,“拿號來!”
旁邊一個跟來的親兵遞上號角,副將運一口氣,便吹了起來。
這一次,聲音又比上次更低沉嗚咽,卻又清晰無比的敲打在每個人心上,彷彿藏在地底的火,看不見,卻把大地烤得火燙。
副將一口氣吹完,便把號角扔還給那親兵,又喊一聲,“備馬,備刀!”
副將剛剛操刀上馬,不遠處突然騰起一溜煙塵,一騎飛奔而來,騎士緊緊貼在馬背上,看不清身形。副將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箭射而出,迎著那騎便去了。片刻之間,二騎相抵,對面那騎士直起身來,抄刀在手,似乎說了句什麼,隔得遠,大家都聽不清楚。
苟百杜卻吃了一驚,說了句,“是馬寄子!”
副將吼聲如雷,去勢不停,就在二騎交錯的當口,他大刀一掄,林中有人驚呼了一聲。來人措手不及,格檔的刀背還沒舉起來,腦袋已經飛上了半空。
副將兜馬回來,用刀尖挑起地上的頭顱,迴轉馬頭,把那腦袋拋在了莫龍的腳下。
“爾等亂黨,見了本將軍,還不下馬請降,更待何時?”副將大吼起來,但吼出來的卻象極了戲文裡的臺詞,聽了他的話,他身後的親兵一個個都使勁憋住了笑。
看到這支渤人騎兵竟然沒有配備洋槍,而是一水的刀矛弓箭,苟白杜詫異之餘,一顆心微微的放了下來。
如果對方配備了洋槍,他們四個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從這500騎兵面前逃脫的。
他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腰間左輪手槍的槍柄。
他們四個人都帶著一把左輪手槍,剛才沒有在客棧裡使用,一是不想太早暴露行蹤引發大亂,二是為了節省子彈,畢竟他們的子彈很少,而且價格不菲。
但是現在,需要用這些子彈來保命了。
就在苟白杜想要拔槍之時,李向天卻急速的向他使了個眼色。
苟白杜不明白李向天的意思,他正想開口詢問,卻見那個副將竟然將手中的大刀掛在馬上,赤著一雙手,坐在馬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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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愛人歸來
苟白杜看著副將奇怪的動作,突然明白了過來,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同時,副將身後的護衛們,也都是和副將同樣的動作。
他們的姿勢,象極了當年花旗國的槍手們決鬥時的動作!
難道……這些渤人騎兵,全都是使左輪手槍的?!
苟白杜摸向槍柄的手停滯了。
盧二勝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