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上看,洋務派“自強”的思潮對袁蔚霆思想意識的形成。有極其深刻的影響。
袁蔚霆在北京讀書時,李紹泉正在直隸總督任上。他對這位大人的顯赫地位不勝欽羨。在洋務派“練兵求強”思想的影響下,他“好讀兵書”,“留心時事”。常作軍事論說,侈談練兵“安內攘外”。堂叔袁保齡對他的議論頗為讚賞,曾情不自禁地表示,袁家“嗣武有人,亦可略慰”。由於這種種原因。袁蔚霆在科場上的希望破滅以後,遂把詩文付之一炬,決心效法李紹泉。他說:“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豈能齷齪久困筆硯間?”當時,李紹泉的幕府中大都是舉人或進士出身。袁蔚霆僅是一個無名的秀才,因此,他沒有直接投奔李紹泉,而於光旭七年5月,帶領“其家舊部數十人”往山東登州。投靠淮軍統領吳長慶。
吳長慶和袁保慶早年便“訂兄弟之好”。袁保慶在南京時,吳長慶帶兵駐紮浦口,兩人過從甚密。袁保慶死時,吳長慶渡江視斂,“扶棺痛哭”,幫助料理喪事。因此,當袁蔚霆來到登州時,吳長慶不僅非常高興,樂意收留他,對他備加照拂。而且隨後又加以提拔重用。
對於吳長慶的厚待,袁蔚霆自然知恩圖報,這一次林逸青秘密查訪登州防務,吳長慶對林逸青加意巴結。機靈的袁蔚霆懂得其中奧妙,自然要使出手段來助吳長慶成功。
作為淮軍宿將,吳長慶對林逸青可以說仰慕已久,而林逸青巡視海防,查到登州炮臺,駐防多年對於這裡的一切異常熟悉的他自然明白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他沒想到,林逸青竟然會體貼炮臺守軍的苦衷,出錢幫他們修復炮臺。
對於這位慷慨仗義的財神爺的出人意料之舉,他可以說又驚又佩,他知道林逸青已經查明炮臺修不好的原因不在炮臺的守軍官兵,而在刻薄無能的前山東巡撫丁直璜身上,所以才肯自掏腰包助修炮臺。而同樣曾深為丁直璜所苦的吳長慶,自然也有了想要林逸青幫忙“助餉”的心思。
吳長慶所部慶軍六營原屬淮軍系統,作為李紹泉淮軍的一支勁旅,慶軍被調來山東加強海防,駐紮在了山東要地登州。對於這支屬於北洋海防而不屬於山東本省的軍隊,時任山東巡撫的丁直璜是沒有節制的權力的,是以他對慶軍的到來十分不滿,認為慶軍和北洋水師一樣,是李紹泉在山東安排的釘子,是以對吳長慶所部很是敵視,不但不負擔慶軍的軍餉,對慶軍將士的死活也是完全的不聞不問,令吳長慶惱火不已。
到現在為止,慶軍的軍餉只能發放六成,這些還是由李紹泉設法在北洋海防經費下支解的,其餘的只能靠李紹泉和吳長慶自己豁出臉來四處籌措,為了籌足軍餉,吳長慶可以說傷透了腦筋,有時實在發不出餉來,只能靠老朋友任旅順工程總辦的袁保齡在項下臨時拆借,而林逸青幫助炮臺守軍出錢的事,卻讓吳長慶看到了新的希望。
在林逸青視察炮臺完畢之後,吳長慶便藉口慶軍同屬北洋海防一系,主動邀請林逸青前來慶軍大營視察,林逸青欣然同意,不久便帶著隨行人員到吳長慶處拜訪,吳長慶喜出望外,這幾天他一邊請林逸青巡視各營,檢閱兵馬和武備,給出“指導意見”,一邊殷勤招待,賓主相處甚歡。
這一次袁蔚霆借輪休之際出來捕獵香獐,就是為了得到這種名貴的香料,作為禮物,助吳長慶討林逸青的歡心。
袁蔚霆帶隊急行了約一個時辰,回到了登州大營,見到袁蔚霆竟然捕獲了一頭碩大無朋的野豬,還有香獐麂子等其它獵物,官兵們無不歡呼雀躍慶軍缺少軍餉,肉食不足,很多時候沒有錢買,都是自己出去打獵,很少能獵獲到這樣大的野豬的。
當下軍中皰丁將野豬肢解下鍋,營中大開宴席,將士們少不得大塊朵頤,開懷暢飲,袁蔚霆本來在獵人村中便喝了不少的酒,這時又是一番痛飲。結果很快便醉倒了,儘管如此,辦事精細的他是安排人將取出的獐香用精美的木盒裝好,給吳長慶送去之後。才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這一睡便直睡到翌日天明,酒還未醒迷迷糊糊的他記起了今天該自己巡營,他忙不迭的起身喊來親隨,手忙腳亂的換了衣服。佩上佩刀和手槍,戴好官帽之後,便出去巡營了。
由於昨晚的酒喝得實在是多,他的頭一直昏昏沉沉的,走路的步伐也有些不穩,好在巡營沒有什麼太多的事,他也就是四處看看,外面的清風吹著,也有助於他醒醒酒。
雖然林逸青來到慶軍大營已經有幾天了,但吳長慶還沒有給他正式引見。但他知道,這獐香上去之後,正式拜見林逸青的日子就會快了。他可不想讓林逸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