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
“原來如此,老先生好福氣。”喬郅墉嘆道,“我年紀也不算小了,想要象老先生這樣息肩,還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呢。”
“不知喬先生來這青泥窪,是要做什麼生意?”老人問道。
“算不上來做生意,只是故人心願未了,想過來替他看看……”喬郅墉想起往事,眼中竟然有淚光閃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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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故人之情
“噢……”老人似乎覺察出了什麼,沒有多問。
“老人家來這裡住了很久了,可知這旅順口比之往前,有什麼變化嗎?”喬郅墉問道。
“變化自然是很大的。”老人笑道,“先是修起了船塢,又修起了炮臺,來的人一多,這鎮子自然就比以前熱鬧了,等這些工程都修完了,這青泥窪鎮,也好變成大鎮子了。”
“老先生去看過那些船塢和炮臺麼?”喬郅墉又問道。
“離得這麼近,自然去看過的。”老人笑呵呵的答道,“這周遭的村鎮裡,有不少石匠、木匠鐵匠,都在那邊兒作工,那邊兒給的工錢足,是以大夥兒都去,我的兩個兒子是木匠,都在那兒幹些個雜活,就住在工地上,是以未能拜見喬先生。我有時去探望他們,那邊兒的情形,也都熟悉。”
“老先生可否說說,那船塢裡頭和炮臺裡頭的情形麼?”
“那船塢就是一個大石頭槽子,在槽邊用青石砌出大石臺階,洋火輪船到時是給推到槽子裡,整修各處。這石船塢工程很大,又大又深,但我聽管事的人說,這其實只是個小船塢,以後還要建更大的呢。”
“噢,原來是這樣。”
“那炮臺也是,修得又大又寬,甚是結實,上面架的從洋人那裡買來的大炮,炮管子有水缸般粗細,一炮能打幾十裡地遠呢。我原來還擔心這麼大的炮,運上來不會把炮臺地面給壓塌了,聽人說這炮臺修得結實異常,有如山體一般,根本不會出這等事兒,我當時心裡頭還不塌實,用我這柺棍兒的銅拄頭在地面兒上好一個戳,結果只有幾個白點兒。哈哈,讓周圍看的人好一個笑話。”
“呵呵,這旅順口乃北洋鎖鑰之地,險要無比,修的炮臺地面若是能讓老先生用柺杖戳破了,還能抵擋得住敵寇的炮彈嗎?”喬郅墉聞言大笑起來。
“是啊是啊!”老人也笑了起來。
“既是從當地徵發勞力修築,工錢不會有拖欠吧?”喬郅墉又問。
“聽我兒子說,欠倒是沒有,工地上的工錢給得足,大夥兒都樂意去工地上幹,只是這拖倒是有的,聽說有時週轉不便,會拖些日子,但最後都足額給了,所以也沒人抱怨。”老人答道。
“工地上沒有虐待工人的事吧?”喬郅墉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
“那倒沒有,只是抓賊倒是蠻狠的,不過那也是剛開工時的事了,有前邊村裡的人偷了工地裡的銅料和大炮的機件,跑回村裡,隱匿不出,袁道臺知道後,要村裡人把賊和贓物交出來,您知道,村裡都是向著自己人的,是以沒人理會,袁道臺要帶兵進村子搜,反而給村民扔石頭打落了官帽,險些傷了腦袋。袁道臺大怒,調了官兵的炮隊來,架起大炮對著村子,揚言不交出打人的兇手和賊贓,就用大炮把村子轟平,村裡人這下慌了,這才把扔石頭的人和偷東西的賊都交了出來,打人的一共十二人,偷東西的兩人,偷的贓物也都拿出來了,一件不少,袁道臺要把這些人通通砍頭,經村裡的長者哀求,方才將打人者雙耳插箭遊街三日,偷東西的兩個則真的給砍了腦袋,懸在工地示眾。”
“噢,還有這事。老先生對此如何看?這袁道臺的手段是不是太酷烈了些?”
“我倒是覺得,這袁道臺並非是酷烈好殺之人,這工程才開始的時候,遇有此等事情,若不嚴刑立威,是根本修不起來的。”
聽了老人的話,喬郅墉不由得連連點頭。
“這事兒當時鬧得挺大的,我記得當時也有官員勸袁道臺為安撫民心起見,從輕處置,不要砍頭,但袁道臺堅持已見,將竊賊處以極刑,當時告示上是這麼說的,‘予豈好殺哉?予不得已也,當此開創始基,若無嚴法立威,人心安能怵伏,外洋機料,盈握可卷於懷,價值千百,人孰不嗜利?非有極端畏懼,背有染指之心,則輕身試法者,後來之罹於殺身更多,揹我此時以婦人不忍之仁,有以陷之也,即誘以可欲之利,更示以倖免之機,及至競相效尤,復繩以極刑,目睹就死之累累,於我心能無慼慼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