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扭頭向綠蛾問道:“我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綠蛾趕忙點了點頭回答道:“打聽清楚了,聽說那蘇嬌失蹤的那幾天是住在一戶農戶裡頭。”
“只有她一個人?”
“這……奴婢還沒有查到……”綠蛾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把那農戶裡的人看牢了,等祭祀回來之後再說。”狠狠的剜了綠蛾一眼,蘇瑾伸手撫了撫身上的狐裘,目光中透著幾分期許,遠遠的看向慶國公府門口。
另一側馬車之中,裡頭裝飾的十分舒適,馬車下面和車壁上都鋪著厚厚的一層軟毛和靠墊,地方寬闊舒適,正中放置著一張小機,上用磁鐵製底,用以吸附茶杯下面特裝的磁鐵,以放置馬車顛簸之際發生茶杯傾倒的意外。
蘇嬌靠在馬車的軟墊上,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卻怎麼也止不住外面那小姐丫鬟們細細碎碎的“敬懷王”。
“嗝……嗝……嗝……”
“姑娘……”
秀錦擔心的看著不停打嗝的蘇嬌,伸手從食盒之中拿出溫好的雪梨水,給蘇嬌滿滿的倒上了一杯。
雪梨水香甜氤氳的熱氣升騰起來,瀰漫了蘇嬌的眼,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放下了捂住雙耳的手,發現馬車外靜的可怕,只剩下馬匹走動時踩在清掃了積雪之後露出青石板路上的“嘀嗒”聲。
來了!
蘇嬌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她顫巍巍的伸出手將手邊的毯子掀了起來,用力的裹住了自己。
馬車外,金邑宴沉穩暗沉的聲音穿透空氣,有力的傳入蘇嬌的耳中,那熟悉到近幾日午夜夢迴總是讓她在噩夢之中驚醒的聲音,震的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胸膛一般。
看著縮在毛毯之中團成一團的蘇嬌,秀錦皺著眉頭悄悄的掀起了馬車的一側的氈子的一條細縫。
冷冽的細風吹進來,金邑宴身姿挺拔的坐在高頭駿馬之上,身側站著半掀起帷帽的蘇瑾。
蘇瑾嘴角帶著嬌羞的笑,仰頭看著馬上的金邑宴,眼中熠熠生輝,愛慕之情十分明顯,但是那金邑宴卻是冷著一張臉,眸色之中帶上了幾分不耐煩,眼睛微微下挑,狹長的眉眼看上去陰翳非常。
第21章 美人懼
細雪飄飄,冷雨點點,祭祀路上有敬懷王府的家衛護守左右,慶國公府的馬車這一路上連塊咯腳的石子都沒碰到過。
長長湯湯幾乎看不到頭的幾十輛馬車緩慢而行,身側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鎧甲家衛,明晃晃的“敬”字錦旗在冷風之中高高揚起,直壓下那慶國公府的旗幟半個杆子。
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長袍,外面披著一件純黑色皮毛的大氅,金邑宴雙腳穿著加長了的皂角靴,勾勒出勁瘦的兩條長腿,腳掌有力的勾在馬鐙上,精瘦的肌肉微微隆起,頭顱高揚,迎風而望,勒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那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那張俊逸的面容,直讓後方那些讓老太太請來一同祭祀的慶國公府嫡系小姐紅了面龐,不停的湊過馬車窗子往外面偷看。
“姑娘,可好多了?”秀錦看著雙耳被塞入了棉花團子,又戴上了一隻厚厚的用來掩住耳朵遮擋風雪的棉質毛絨大耳塞,縮在毛毯之中的蘇嬌,柔聲道。
蘇嬌看著秀錦的嘴一張一合,卻是沒有聽到聲音,只好衝著她擺了擺手。
秀錦會意,從小機下面的隔層中拿出紙筆,寫給了蘇嬌。
蘇嬌看罷,衝著秀錦點了點頭。
秀珠手裡拿著上次未繡好的繡品,看著秀錦與蘇嬌這啞巴似得交流,用力撅了噘嘴埋怨道:“都怪那敬懷王,害的姑娘非要弄成這副模樣……”
蘇嬌沒有聽到秀珠的話,秀錦卻是聽到了,她用力的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秀珠。
秀珠瑟縮著縮了縮脖子,扭過身子去,卻被靠在腳邊的東西咯了屁股,她從屁股下面抽出那被錦布包裹著的長條物,嘟嘟囔囔的一邊拆開一邊抱怨,“什麼鬼東西,咯的我疼死了……”
錦布拆開,裡面是一根陳舊的小皮鞭,上面斑斑駁駁的甚至還帶著血斑。
“哎呀,髒死了……”秀珠伸手將小皮鞭隨手一扔,抽出腰間的帕子沾了水,用力的擦拭自己的手。
秀錦看到秀珠的動作,趕緊將那小皮鞭拾起來重新包裹好壓在了小機下面。
“這髒東西還留著作甚?”秀珠一邊擦著手,一邊疑惑的皺眉看著秀錦的動作出聲問道。
秀錦看了一眼秀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