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虎也打心裡不想請秦連彪,可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不管他們之間鬧得怎麼樣,可在世人眼裡,他們就是宗親,卻是怎麼著都說不過去的。
兄弟二人為著這事兒去了秦老爹面前分說,秦老爹沉默半晌,才道:“既是他執意欺祖忘祖,那他就已經不再是我們務本堂秦家的子弟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招呼
這話一出,卻是闔家都定心了。
既是老爺子都發話了,那總有一天,他們能將世人眼裡那個他們同秦連彪是一家子的印象給抹掉。
所以秦家請了袁氏過來吃喜酒,也給喜鵲夫家下了帖子,卻沒有給秦連彪下帖子。
卻沒想到他竟不請自來了。
正在前院待客的秦連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見到停在大門口的那輛披紅掛綠招搖過市的馬車已是挑了眉頭。
同跟前的賓客告了一聲罪,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在座的都是姻親故舊,就是不認識秦連彪的,也大多知道有他這麼個人。
頓時紛紛竊竊私語。
實在是雖說秦連彪在崇塘連根蔥都算不上,如今跟他混的不過是些個閒人吃主兒,可在十里八鄉的,也算是出了一遭名兒了。
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的喜鵲聽到訊息,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卻被丈夫狠狠瞪了一眼,頓在當地,卻是一步都邁不出了。
後頭廚棚裡聽到訊息後,更是避著過來幫忙的袁氏眼神亂飛,更有人已是丟下手裡的活計,預備前頭望望那個不知是外室還是姨娘還是房裡人,反正名分不正的東西有沒有過來了。
袁氏卻充耳不聞,面色如常的忙著自己手裡的活計。
而一到秦家就團團見禮,和姚家、杜家、沈家的舅爺們說到了一塊的方良,探頭一看,就見杜大舅撓了撓頭:“他怎麼來了?”
杜大舅這些時日都在秦家學著壅制白芹,秦家這兩天忙得腳不落地,東頭園子多是他在照管,秦家的家務事自然多少聽說了一些,就把秦老爹當時說的話告訴了這麼些個舅爺:“所以家裡並沒給他下帖子。”
姚大舅一皺眉頭,不請自來,恐怕沒安好心。
方良又朝秦連彪看去,就見他看著秦連熊笑得陰不陰陽不陽的,當即張望了起來,正好聽到訊息從後頭趕了過來的秦連鳳從身邊經過,忙揪了他,上下一打量:“你這是幹什麼?”
秦連鳳還在躍躍欲試地把手指關節捏得噼啪響,告訴方良:“那個彪貨要敢鬧事兒,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方良就笑了一聲:“大喜的日子,叫花子上門還得招待呢,做什麼不講情面。”又推了他往後面去,道:“這事兒你別管,我去瞧瞧。”
秦連鳳“啊”了一聲,剛想說秦連熊已是封了封紅與崇塘丐戶中的團頭了,門口也已是立了小棍兒,絕對不會有叫花子敢登門打段蓮花落,更不會有胳膊上掛著鐵鏈的惡漢守在門口的。
也聞訊趕了過來的秦連豹聽到方良這樣說卻已一點頭,笑道:“那就交給舅兄了。”
他同方良差著年紀,雖說名分上是郎舅,卻不似秦連虎和秦連熊,可以說是自小跟在方良屁股後面玩大的。打小也著實聽過方良的事蹟,家裡兩個兄長但凡出了什麼精緻的淘氣,一多半都是從方良那學來的。
實在是個肚裡沒膽的混世魔王。
由他招呼秦連彪,只能說一句大材小用了。
方良點頭應了,徑直往門口去。
秦連彪這些日子被人奉承地已經不會拿正眼瞧人了,也不提秦家未給他送帖子的事兒,只說自己給秦家臉面。
其實原本黃阿婆也是要來的。
自打兒子回來了,成日家披金戴銀,大魚大肉都吃膩味了,憑什麼不來。
可愛娘卻說什麼都不肯來。
她自然不肯來,甚至於這段時日已經不大出門了,打首飾裁衣裳的,都是叫了鋪子裡的夥計師傅往家來。
實在是沒想到瞞得這樣好,就連秦連彪都心甘情願幫她圓謊,身邊的丫鬟更是一心向著她,連老太婆這樣刁鑽都信了她是大家子的出身,哪裡知道外頭已是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了。
那天不過是看著月色正好,彈了曲《鳳求凰》,就被人罵上了門來。
她不知道是哪裡走了口風,心裡恨得什麼似的,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聽得這回秦連彪憋了火氣要過來吃喜酒,勸了又勸,正在叫丫頭試衣裳戴首飾的黃阿婆一聽也是這話,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