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那家做面子去。
秦連彪卻是鐵了心要去的。
看著旁人家不高興,他就高興了。
愛娘心裡一凜,這還是頭一遭秦連彪這樣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心煩意亂,哪裡還有心思理會秦連彪的。
而秦連彪這裡更是一大早就裝扮好了,瞅著時辰殿了後。
正得意著,方良走了過來,拱手與他打招呼。
秦連彪是認得方良的,只擱在以前,他還自來未將方良看在眼裡過,祖宗三代的奴才秧子,自己可是正經良民。
可自打上半年經了事兒,他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是不以出身論英雄的。而英雄豪傑,又大多始於微末,出身草莽。
方良見他回禮,倒是有些驚詫,不過還是向秦連熊使了個眼色,從他手裡接過秦連彪,眼皮子都沒動,拉拉雜雜三兩句就把他給圈住了。
待到喜宴開席,才上了三道熱菜,方良抿著滄酒方才熱了個身,秦連彪已是趴下了。
坐了一張桌子的杜大舅、沈大舅幾個俱是面面相覷,方良卻是嘖了一聲,這也太不經事兒了。
他還如臨大敵一般,哪知就跟兩軍打仗似的,自己列好了陣仗,正準備擂鼓衝鋒,敵人竟潰不成軍聞風而逃了。
叫了秦連彪的小廝把他揹回車上。
又是熱水又是熱茶的倒也不慢待,只是等到秦連彪酒醒,還琢磨著找方良談樁買賣的時候,已是日頭偏西,新娘子的花轎都已是發轎走到橫溪岕了。
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而話說這頭,這邊廂方良忙出忙進地安頓好了秦連彪,又回到酒桌上,酒過三巡,一道素炒白芹上了桌。
旁的桌上蹄髈扣肉早已吃的滿嘴流油,一壁大讚酒席豐盛一壁吃飯舔碗,對這素菜要麼不以為意,要麼光了盤子都未多想,可方良這一桌上的俱都是知道底裡的,俱是眼睛一亮。
卻是知道這一席豬八碗雖然價值不菲,在鄉間喜宴中已是算得上頂尖兒的了,可若細論,比起蹄髈扣肉,這道素炒白芹才是真正的硬菜。
一斤五花肉才多少銅子,可這白芹光是大宗往外出貨可就得二百錢,還是毛菜的價。
這樣說起來,秦家這次的婚宴可真是大手筆,光是這兩天待客宴加上喜宴上的這碗白芹,就已是價值不菲了。
你推我讓了一番,年紀最長的方良下了筷,只剛要大讚,看著其餘幾人俱是讚不絕口,方良嚼著嘴裡的那點子白芹渣子,卻是一皺眉頭。
不過很快隱下情緒,又捏著酒盅逗起酒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催轎
而外頭的熱也好鬧也罷,花椒卻是再沒有心思理會這許多的。
之前一一拜見眾家長輩,花椒腦袋都轉暈了,眼看著就要開席了,花椒小姊妹同忙著招待堂客的羅氏招呼了一聲,就又溜回了蒔蘿屋裡。
蒔蘿這個新娘子得控飯,從昨兒開始就不敢喝水,今兒更是連雞蛋栗子都不敢吃了,就怕晚上坐帳難堪。
花椒幾個卻是被鞭炮聲震得俱都沒了胃口,就團在蒔蘿身邊,同她說話。
還是羅氏端了一海碗熱騰騰油汪汪甜滋滋的八寶飯過來,給幾個小的墊了肚子。
花椒幾個俱是挖了兩勺就再吃不下去了,就是香葉也只吃了兩口飯,又要挖了紅棗栗子喂蒔蘿。
蒔蘿卻不敢吃,只好哄著香葉。
不知道是不是因著昨兒夜裡受了驚嚇,或是實在臊得不能自已的緣故,花椒覺得今兒的蒔蘿再是沒了前兩天的鎮定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兩分慌張和失措。
可再是心慌,前頭的喜宴剛剛散席不多久,團在屋裡的花椒幾個都未覺察到時間的流逝,還未聽到爆竹聲呢,大堂哥打頭的那一長串兒小小子已是飛跑回來報信了,竟比秦家的執客腿腳還快。
一時間,本就人聲鼎沸的前院更是鬧了起來,剛剛吃飽喝足還在議論著席面豐盛的賓客們都擠出了院門,甚至還有的更已跑去了村口,翹首企盼著迎親隊伍的到來。
隨著迎親禮炮聲響起,禮樂班子響起了緊三慢四的鑼鼓點子,舒家迎娶的儀仗出現在了溪埂上。
吹吹打打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開道大鑼、文武執事,前後兩班吹鼓手都穿著新號衣戴著荷葉帽,最為顯眼的還是新娘子乘坐的花轎。
上半晌還跑出跑進高興的不得了的紅棗姊妹幾個自打秦連彪到場後就縮在了後頭,再不肯多走一步路了,倒是村裡的幾個小丫頭來來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