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生悲。
五堂哥已是被批的耷拉了腦袋了。
再沒想到自己掏心窩子的一番話兒竟然惹來了眾怒,忙抱拳告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糊弄了。”
說著又悶聲悶氣地道:“我是想糊弄來著,可你們也太高看我了,我也得糊弄的了三伯才成呀!你們也不想想,三伯甚的人!若我功課不紮實,心性又不穩,三伯怎麼可能放我去縣試的!”
說著還鄙夷地撇了撇嘴:“你們以為誰都是那小心眼子的爹孃啊,教子無方,溺愛不明。要月亮不給星星,老子給兒子當孫子,這哪是爺孃啊,分明就是仇人嘛!也難怪老太太要發這樣大的火,要是我底下有這樣的不肖子孫,我也火。現在好了,不但被攆去跪祠堂,還要斷了飯碗,這可是面子裡子都被刮下了。”
四堂哥同丁香聽五堂哥說的有趣,想笑又不敢笑。
丁香就又拎起了巴掌來,嚇唬他:“不許胡說八道。”
花椒眨了眨眼睛,倒是覺得五堂哥這話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只是……看來還是以往骨頭緊的不太夠。
大堂哥也沒想到五堂哥會說著這樣一番話兒來,倒是一點頭,贊同道:“溺子害子,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明白長輩們的苦心就好。”
雖說這臭小子這話確實粗鄙,可這道理卻是再對也沒有了。既是他心裡有數兒,倒也不必替他擔心太過了。
大堂哥說著就看了眼六哥,又看了眼其他兄弟,道:“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也覺得小六這主張挺好的。至於道理你們也都懂,歸根結底還是咱家根基太淺太弱太薄了。所以沒別的,咱們就好好唸書,士農工商不拘一格,抑或是好好學門手藝,也可以是好好學著壅白芹。只要咱們都能成人,堂堂正正自食其力,真金就不怕火煉,烏雲也遮不住日頭!”
一番話,說的一串兒的兄弟姐妹俱是齊齊應是。
只話雖這樣說,可不知怎的,大堂哥心裡頭還是忽的就想起了禮詩圩的那些個閒言碎語來,又想起了縣試成績出來那天,方慶曾嘰嘰咕咕同他說的那些個話兒。
方慶那小子,同家裡這兩個皮猴猻一模樣,也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嘀嘀咕咕的盡是操心三叔頭先兩場都考得挺好的,可這再覆一場怎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