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罰他!”二堂哥說著就一皺眉頭:“老太太氣壞了,沒想到這禍頭子竟是出在自家的。可偏偏他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總不能把他抬去祠堂吧,那說不得就要了他的命了。我們回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把堂舅堂舅娘叫過去了,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不但罰了他們跪祠堂抄族譜,還說要把堂舅的買賣給散了,叫他回來種地。要是再犯,直接出族。”
花椒同丁香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老太太這樣乾脆利落。
只想到不痛不癢的姚舜華,丁香還是嘀咕了一句:“真是便宜他了。”
誰知道從不多話的六哥竟接了一句:“確實便宜他了。”又道:“不過咱們也不是沒有辦法治他的。”
眾人的目光就都詫異的落在了六哥身上。
六哥就道:“祖母之前不是教訓過我們麼,說讀書不是為了爭氣鬥狠,可咱們如今還真得爭回氣了。只此爭氣不比彼爭氣,咱們是不蒸饅頭爭口氣。那個姚舜華也好,還有那些個酸話連天只知道嫉賢妒能的小人也罷,眼見咱家有人過了縣試就這樣百爪撓心的難受,這是甚的臭毛病,咱家非得給他們掰回來不可!”(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七章 存志
至於這究竟又該怎麼掰。
饒是六哥沒說,大夥兒也能想得到。
對視一眼,花椒好像在半空中看到了實質性的噼裡啪啦的火花,隨後屋裡就響起了不絕於耳的拍巴掌拍桌子的聲音。
剛由花椒香葉幫著趿拉上鞋子的四堂哥更是捏著手指關節,涼涼地道:“成,那咱們就來當回郎中,給他們掰一掰這臭毛病!”
正好一腳跨進來的大堂哥一聽這話,自是一頭的霧水,上下打量著四堂哥:“你想當郎中?”
心想說,這是又出甚的么蛾子呢!
“大哥!”看到大堂哥,屋裡正躊躇滿志的兄弟姐妹們齊齊招呼一聲,就七嘴八舌的咋呼開了,把六哥方才的話告訴給他聽。
四堂哥更是一把拽住了大堂哥的胳膊,道:“我當甚的郎中呀!不,我是得當郎中……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得同三叔好好考,過府試過院試,拿下秀才最好廩生的功名後再一路考上去,叫那些個三蛇七鼠哪怕渾身長滿了嘴,也再不敢狂三狂四的把咱家掛在嘴上說三道四。”
五堂哥卻有不同的意見:“也不能光叫三伯同大哥考呀,咱們這些人也得出把力呀!大哥不是說了麼,縣試還算容易,二哥小六自是早晚能過的,可說不得咱們也能糊弄過去呀!這考過一個是一個,氣死一雙是一雙嘛!”
說完還笑眯眯地問四堂哥同花椒、丁香、香葉姐妹幾個:“你們說是不是?”
“是你個頭!”結果話音剛落,就被丁香跳起來兜頭打了一巴掌。
“哎呦!”五堂哥抱頭鼠竄,躲到了香葉的身後,香葉忙嫌棄似的往旁邊挪了半步。
看的花椒啼笑皆非。
大堂哥亦是又好氣又好笑,問著他:“我甚的時候說過縣試還算容易了?”
之前從蓮溪縣試回來後,三叔是讓他給家裡的小小子們開課,專講縣試心得。
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除了考題之外,更把自己三場考試前後的心理變化同自己的體會和兄弟們詳詳細細地說了一回。
其實就想告訴他們,只要功底紮實,心性持重,考試的時候能夠平心靜氣,不受外物打擾,縣試對於他們來說,也不至於就難到哪裡去,或許目光可以放的更遠一些。
卻沒想到,到了這個臭小子的嘴裡,直接就把他原話的大前提給砍掉了。
大堂哥不禁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五堂哥一番,道:“就你還想糊弄?就憑你這點子小聰明,到時候還不知道究竟誰糊弄誰的!”
二堂哥也覺得五堂哥這吊兒郎當的態度確實成問題,就同他道:“咱們既是要下場考試,自然得像三叔大哥那樣有把握才成,總不能就去走個過場吧!你這糊弄來糊弄去的,到時候名落孫山,或是坐了紅椅子。我敢保證,外頭那更得說甚的都有了,你信不信?”
“可不!”三堂哥也點頭道:“那起子小人,成日介說長到短的,也不知道讀的甚的聖賢書,又讀到哪去了,有甚的說不出來的。”
非常贊同五堂哥說法的四堂哥聽著三個兄長連番的批評,不免一縮脖子。心下慶幸,幸好方才丁香動手的時候他管住了嘴巴沒有接話,否則這會子還不得成火靶子啦!
幸災樂禍地看了五堂哥一眼。
這叫甚的,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