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識的千餘字子肚子裡了。
可在閱讀書信上,卻仍舊還有些小問題,還不是十分流暢,尤其就更跟不上文啟的速度了。
所以只兩頁書信看過去,兩人同看就成了文啟看過一頁,就交給羅冀一頁,他再往下看下一頁。
只羅冀看到第四頁上,剛剛看了個開頭,接過文啟遞過來的第五頁,捏著書信,卻不再往下看了。
只是抿著下唇,盯著心無旁騖、一心沉浸在書信中的文啟。
文啟額頭上都已經沁出細細密密的毛毛汗來了。
站在對面的花椒看著心裡頭的小兔子是不見了,卻跟忽的塞個了炮竹似的,噼裡啪啦的就炸了起來。
蹬蹬蹬就去端了張靠背椅過來放在了文啟屁股後頭,就怕他腳一軟,摔了個屁股墩。
文啟已經看完信了,把最後一頁也遞到了羅冀手上。
也慢慢回過了神來。
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額頭上的毛毛汗,倒是注意到了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花椒,也習慣性地拍了拍花椒頭頂的丫角,還笑道:“多謝咱們椒椒了。”
又看向羅冀,卻沒想到羅冀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自是不知道自己方才的狀態到底有多嚇人的。
就指了指羅冀手裡的書信,好奇道:“怎的不看了?”又問他道:“是不是哪裡看不明白?”
說著就接過了文啟手裡的書信,要重新讀給他聽,還道:“大哥說他會在京口停留兩旬一月的,所以我們收到信後可以照著地址給他回信。這信是五天前寄出來的,咱們也得趕緊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速
只話雖這樣說,可一時之間,別說羅冀一腦門子的空白,就連文啟亦是除了道謝的話兒,提著筆亦是再不知道該說些甚的了。
小兄弟兩個俱是愣怔無言。
花椒亦是默默。
哪怕那會子年紀尚小,但文啟牢牢刻在心上的線索卻是非常詳實的。
即便整整四年過去了,據大堂哥信中所說,一路西行,距離長江愈近,竟然人煙愈少,凋零枯敗。
就連京口城中,亦是一副緊衣縮食、潛心生息的蕭條景象。
說起來同樣傍山依水、通衢要道,甚至於京口的地理位置比之崇塘還要優越,卻全然沒有崇塘鎮上門庭若市熙來攘往的景象,只能勉強稱得上城固民安。
饒是方家回事處的大管事兒打聽後都既唏噓又萬幸的,說是整個京口的世家大族,除了那三五世家硬撐下來了,其餘家族就像是從頭到腳換了遍血似的。
好些個人家就此元氣大傷,家道日艱,或是賣田賣地維持用度,或是分家析產丟卒保車,東零西落地就這麼衰敗下來了。
要想恢復元氣,沒有個二三十年,怕再是不成了。
由此可見,當年京口周遭確實受到了近乎毀滅性的自然災害的打擊。
而文啟家雖算不上甚的世家大族,在京口一地兒說實話從來不曾排上名號,卻也不是甚的小門小戶的出身,宗族勢力在當地還算強大。
依花椒猜測,一箇中產之家估摸著應是篤定的。
是以當大堂哥跟著方案首拜見當地世交,又由回事處大管事兒領著找上這家的回事處管事兒,求上門去,將文啟家的宗族堂號告訴他聽,人家當即就道他們京口原先是有這麼一號人家的,三槐堂王氏。
又趕忙請來了府中清客,其實就是還算有正經差事兒名頭的幫閒,人家一聽,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文啟家的宗族坐落、家族傳承,還有族長族老的名諱來。
與文啟所說正好吻合。
可饒是中產之家,在天災面前依舊渺小脆弱的有如滄海一粟。
大堂哥在給羅冀文啟的書信中,只是告知文啟暫且還沒能給他尋訪到家人,但他已經將這樁事兒託付給了那位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清客了,他會幫著留心的。
雖是清客,可人品能力應是過得去的,否則也不至於會被那樣的世家大族招攬至家了。
而且大堂哥已經同那位清客商量好了,還給他留下了家中地址。
到時候但有蛛絲馬跡,就會給家裡頭來信。
只大堂哥一共寫了七八封信,其中特地寫給秦連豹的信中,卻是直言道,那年京口被決堤的京江、運河齊齊倒灌入城,城垣倒壞十之六七,民房坍塌不下數萬間,百姓爭相逃命。
可到底根據京口州衙事後統計的大致數字來看,整個京口境內,男婦死者外加失蹤人數總在三萬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