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床上那人似乎努力想睜開眼睛; 又竭力壓制著自己。
白崢俯下身去,將嘴唇湊到她耳邊; 呵出的氣息暖暖的縈繞在心間; “他沒死; 所以,你得趕快醒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床上那人像用盡全身力氣一般; 猛然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上方,醒來又似乎未全醒來。
白崢將她扶起,雙眼緊緊盯著她,耐心說道,“宮小姐,好久不見。”
宮南枝轉過頭,沒有焦點的目光渾渾噩噩的看著面前這人,就像在思考著什麼。
許久,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沙啞的嗓音問道,“他在哪?”
白崢給她披上外衣,又給她穿上靴子,因是好幾天沒有落地,雙腳剛觸地的剎那,無邊無際的昏厥襲面而來,滿目蒼白,若干星星在腦海中散亂,雙手緊緊抓住身旁唯一的救命稻草,宮南枝強撐著沒有跌倒。
“宮小姐,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你必須一邊穿衣服一邊聽我說,他在前一晚便被手下人救走了,早已經回了北朝,性命無憂,那一場大火,燒燬的只是那一個竹屋,今日封后大典,人員守備不足,要不然我也不能將你帶出去。”
白崢快速的給她穿著妥當,嘴上也熟練地解釋道,“夜月笙燒的,只是那一片竹林一個竹屋,至於他為什麼不告訴你,莫春風沒死,等以後你想知道,大可以回來問他,我想今天,你不會選擇留下吧。”
開著不著邊的玩笑,白崢面上卻顯出些許緊張不安。
夜闖皇宮,自己被捉事小,連累到宗左派就是天大的罪孽了,可是,自己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她這般生不如死的活著,無慾無求。
他告訴自己,今天必須要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自己在北朝,確實做得有些喪心病狂,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看她處於水火之中。
宮南枝咧嘴諷刺道,“白崢,你這個懦夫,既然來了,為何不提前去帶走她,你故意選了今天,難道不是為了來看一眼自己最愛的女子嗎?可是,既然自己愛著,為什麼不能去爭取一下,你不去爭,怎麼知道她不會選你,說到底,還是你心底的懦弱作祟。”
“宮小姐,你就嘴上留情吧,我欠你的,慢慢還就好,不急在一時。”白崢笑得比哭還難看,自己為什麼來,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
怎麼能夠說出口,說自己惦記她活的生不如死,掛念她死魚一般躺在這皇宮,擔心她失去生存的動力嗎?
算了,既然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為了音兒,不如就讓她誤會下去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何況,自己從來未曾進入屬於她的那片江湖。
“噓!”白崢突然嚴肅起來,外面計程車兵似乎多了起來,他拉過宮南枝,低聲問道,“你可還有力氣,一會兒我帶你出去。”
宮南枝點點頭,這個時刻,不能再鬧性子。
“好,一會兒我將你先放到房頂,如果沒被發現,我帶你一起出宮,如果不幸被發現,你原地不要動,我引開士兵,等人都走了,你再逃跑。”
白崢說的大義凜然。
宮南枝只是冷冷說了句,好。
一顆心溼了個冰冰涼。
白崢輕功極好,帶著宮南枝也毫不遜色,飛簷走壁了幾個宮殿房頂,忽然有人大喊,“有刺客!”
宮南枝低罵,問候你的母親父親爺爺奶奶一百八十代!
白崢將她用力推出十幾米,笑道,“再跑幾米就能出宮了,我在這抵一陣子,你先跑。”
宮南枝嘴角裂開,“好。”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輕點飛去,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臭丫頭,跑得到快,當真無情無義。
白崢嘴上抱怨,面上卻是輕鬆不少。
開始是十幾個高手,最後人漸漸多了起來,白崢應付起來漸漸吃力,稍不留神,肩膀被砍了一刀,劇痛難忍。
他試著往後撤退,四下裡全都是追兵,難以逃脫。
突然有人大喊,“玄德宮走水了!”
從房頂往下看去,有一處宮殿火光沖天,圍打的人群漸漸被奪走部分目光。
“快走!傻子。”宮南枝不知從哪出來的,伸手拉住白崢就往前方跑去,速度之快,難以估算。
“宮小姐果然大氣,不計前嫌。”白崢面色有些蒼白,壓著疼痛調侃道。
“閉嘴,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推下去。”宮南枝現下煩他說話,二人很快出了皇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