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成了二者嘴邊的一塊肥肉,誰先吞下這塊肥肉,誰便取得了先機。
早晚有一天,以夜月笙和北朝的恩怨糾葛,兩朝之間必然將會有一場硬仗,為了避免這種局面出現,現下最好的事情有兩種。
第一,通知南木涵,讓他提早做準備,可是眼下這局面方才也看到了,南木涵一心想為心上人報仇雪恨,根本不把東胡存亡放在心上,美人與江山,素來都是一袋君王頭疼的問題。
第二,找人透漏給北朝風北墨,北朝上下無人不知風北墨風頭正盛,明目張膽擴張自己的勢力,而北朝皇帝風陽視若無睹,任其張揚,同時將將軍府的三子莫春風恢復皇室血統,為其正名,期間,調回駐守邊關的風北城回南城,風皇的心思,旁人很難猜懂。
若此時將訊息透露給風北墨,那人必定竭盡全力,在風皇面前表現一番,訊息要快必須趕在南國下手之前,要不然,在東胡持續時間過長,容易損兵折將,對中庸更加不利。
最好北朝和南國兩廂損傷巨大,給他們一個長時間的休整階段,同時中庸也有能力暗中發展,到時候再有什麼變動,也能夠輕鬆應對。
出奇的安靜,自從高培帶走了隋安安,整個大殿彷彿無人之境,三人俱是沒有說話。
孟惠君斜眼望向蘇里,只覺得厭惡至極。
想想自己的連心媚之毒也是由他帶給自己,不覺恨的咬牙切齒,任他對自己掏心掏肺,用完之後,更覺得一無是處。
“南木涵,到底怎樣,你才能交出解藥。”孟惠君還是不甘心,她不相信沒有解藥,更不相信南木涵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連心媚若真像白崢說的那般,恐怕此時南國東胡都有一大批被感染的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她決計不相信南木涵能下得了狠手。
“你猜的沒錯,孟惠君,連心媚當然不像白崢說的那般容易傳染,若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天下蒼生,你一人的錯,何必牽連到他人。”南木涵說得篤定。
連心媚的傳染說法也是他派人散播出去的,為的便是讓蘇里和孟惠君都知曉,這樣他們才能乖乖來到東胡,這樣,他才能在今日為阿君報仇。
自從知道夜月笙的身世,南木涵便早早做了準備,連心媚容易傳染不假,可是確實要有肌膚之親的人才會得病,裡面的蠱蟲聞著氣息便會悄無聲息的竄入另一人體內,以此達到傳播的目的。
而只要蠱蟲從第一人進入到第二人的體內,那麼第一人便會自行解毒,雖然毒已解,可是身體之前已經被糟蹋得虛透,需要調理時日才能恢復從前。
如今蘇里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安然無恙,這個師兄,什麼都好,師傅在世的時候,最得寵愛,因為每項技能他都能很快習得,並且運用自如,唯獨傷情。
遇到孟惠君,是他倒了八輩子血黴。
宗□□本該有的繁華盛世,從今往後不知道該如何續寫。
“師弟,你若是想要惠君的性命,我願意替她償還,只求你放下心中執念。”
☆、不心虛
“都得死; 你們兩個; 都得死。”南木涵從地上撿起劍來,吹了吹上面沾染的塵土,重新放回劍鞘。“師兄,如果師傅還在世; 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定會後悔將宗□□交付給你,而我; 更是以跟你們兩個一派為恥; 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幾句話說得極為輕描淡寫,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情,旁人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的。
實則哀莫大於心死; 往日年少的情形; 曾經讓他對於今天的決斷有所遲疑; 甚至逃避面對。
孟惠君面容不變,唯獨那一雙嫵媚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四處打量,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突然間抿嘴吟笑。
蘇里烏悽悽的臉似乎被塗了一層銀粉,泛著薄薄的亮光; 他依舊含情脈脈的看著孟惠君; 一如過往的幾十年一樣。
大殿偏廳有個火爐; 爐上坐著一個古銅茶壺,水開發出咕嘟嘟的聲音,氤氳了一片霧氣; 繚繞在那角落裡。
外面的陽光倒是熱烈,穿過層層葉子撲簌簌透了進來,金色的柱子直衝九霄,蜿蜒盤旋的巨龍栩栩如生,只是殿內桌椅凌亂,就連喘氣聲此刻也顯得緊促難耐。
宮外一茶樓內,兩名男子正在倚欄飲茶,湖藍色男子劍眉橫挑,英姿雄發,月白袍男子眉目如畫,淡泊清雅。
一壺猴魁,沖水後彷彿有了新的生機,兩葉抱一嫩芽,含而不漏,盈盈綠意中點綴著若有若無的嫣紅,肆意的在茶杯中追逐,翻滾,時而上,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