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眉間心頭也染上了一種珍重的驕傲,大聲應道,“阿顧知道了,謝謝小姨!”
“這就對了,”玉真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帶你過去見見外頭的長安名門貴女吧!”
說話間,眼見的畫舫已經出了聽春水榭許久,過了湖心島,前面的淇水臺已經在望。
淇水臺築於碧湖之上,臺座為漢白玉所造,其下有一個飛虹橋洞。臺兩翼作了兩個附屬軒臺,斜斜伸展出去與兩岸相交。一臺二軒將碧湖隔開,形成一個彎月形的水泊,配著案上奇花異草,端的是風景秀美,令人耳目相折。
玉真公主此次春宴邀請了長安大多貴女,足足有五六十名,都是十四五歲左右的妙齡少女,頭上俱插著一支時令鮮花,爭奇鬥豔。這些貴女被惜園丫頭引到淇水臺後,自己也按著往日交際分開聚攏開來,一些家世較低一些的三三兩兩坐在兩側軒翼上,正中高臺上,只有十餘位家世最高的貴女坐在上頭。
這十餘位貴女,分別是永壽大長公主之女呂縈徽、高密大長公主之女徐珍、太原王氏二房女王合雍、滎陽鄭氏女鄭蘭茵、河東裴氏裴鬱琳、裴霜裁、魏國公姚牧弘之女姚慧女、申公高橋孫女高瑾織、宋國公蕭則女蕭清珈、蕭清羽。御史大夫範源之女範瑞貞、安西大都護張孝瓘之女張子琳。
王合雍與宋國公長女蕭元鳳閨中交好,蕭元鳳乃是宋國公嫡長女,生的美貌無雙,又飽讀詩書,一手琴音彈的至臻妙境,在長安城中才名極高,卻於去年夏初病逝。對蕭氏姐妹感嘆道,“去年我還和蕭大娘子相約,待到今年春日一同前往樂遊原遊春,沒想到造化弄人,大娘子竟已芳魂不在,當真是紅顏命薄,令人不勝唏噓!”
蕭元鳳出身高貴,才貌雙全,以她的品貌風姿,若是如今還在世,今日玉真公主的春宴,必定是會有她一席之地的。蕭清珈聽王合雍提及長姐蕭元鳳,美目中閃現過一絲悼念神情,強笑道,“大姐姐命運不濟,忽然得了急症。好在去的急,也沒受什麼苦,多謝王娘子還記得我家大姐姐!”
裴鬱琳亦是知名才女,與蕭元鳳以音律相交,聞言亦嘆道,“當年在芙蓉園,曾聞蕭大娘子彈一曲《高山流水》,幾為仙音,未料再回頭,斯人已經入土。”
淇水臺上眾人與蕭元鳳都有幾分交情,聽到提起她,心情都有幾分鬱郁,王合雍正待說話,忽有一個聲音開口道,“玉真公主到了。”
一時間,臺軒之上的眾女聞得湖上動靜,都望了過來。見一艘華麗的畫舫朝著這邊開過來,春宴的主人玉真公主立在畫舫船頭,湖上的薰風吹過她華麗的紫色裙裾,彷彿姑射仙人一般,不由屏聲斂氣,面對著這般情景,不敢大聲說話。
淇水臺上,張子琳瞧見玉真公主身邊還陪著一位少女,年紀幼小,面容稚弱,髮髻上簪著一支黃牡丹,笑著問道,“瑾織姐姐可知道玉真公主身邊的少女是誰?”
高瑾織笑道,“玉真公主素來最愛牡丹,她的惜園之中收集了天下名品牡丹。最貴的兩品,一枝姚黃,一株墨紫。玉真公主頭上簪的便是墨紫,這位小娘子頭上簪的姚黃,品相極好,唯有墨紫可堪比擬。想來便是玉真公主嫡親的外甥女,韓國公家的顧三娘子了!”
說話間,畫舫在淇水臺前停下,玉真公主牽著阿顧的手下船登臺。淇水臺及兩側翼軒上的少女俱都向玉真公主行了萬福禮,“玉真公主萬福。”一時臺上鶯鶯燕燕,花團錦簇。
玉真公主笑著展開袖子道,“都起來吧!”紫色的廣袖舒垂,氣度雍容。
眾女俱都應道,“是。”簇擁著玉真公主在臺上上首主座上坐下。
阿顧被玉真公主待在身邊坐著,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女,這次玉真公主舉辦的惜園春宴,請了大半長安貴女,尤其是坐在淇水臺上靠近玉真公主座位的,更是大周頂級高門的女兒。面前一眾少女都是十四五歲年紀,錦衣華服,髻上簪著的鮮花都是極名貴的品種,自己除了在宗親宴上見過的兩個表姐呂縈徽和徐珍,自己都不認識。
呂縈徽的母親永泰大長公主姬穠輝,乃是仁宗皇帝元后肅明杜後所出嫡長公主,永泰大長公主因著這個緣故,素來自認是姐妹中第一份,驕傲異常,呂縈徽繼承了大長公主的驕傲與美麗,仗著和玉真公主的親近關係,笑著開口道,“今日湖風有些大,瞧著十三姨風姿高妙,當真是風飄若舉!”
玉真朝著她點了點頭,“阿宛這張嘴兒真甜!”又問一旁的徐珍道,“阿彩,你阿孃身子如今怎樣了?”
徐珍笑道,“多謝小姨垂問,我阿孃只是月初的時候著了些風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