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然而在她提給太皇太后的最終皇后名單之中,卻根本沒有這兩個女孩兒的名字。
太皇太后唇角微微一翹,“這些個人裡頭,山東世族的女兒佔了一半,看起來,山東世族的千百年底蘊到底不是假的。”
玉真笑著道,“朝堂上那些個士族之子傲氣的緊,女兒也不想挑他們家的女兒,只是看了這麼些日子下來,這士族出的女兒,聰慧大氣,真真是比之旁人出色不少!”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太皇太后老神在在道,眉宇之間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老話說,三代看吃,四代看穿,這些個世族傳承千年,底蘊深厚,族中教養出來的女兒自是比寒門武將出色些。”唇角微微一抿,“就算是咱們皇家,雖然自詡承澤七百年周朝,歷史綿長,遠勝過當世任一世家,到底中間曾經衰落過許久,如今立國不過百年,確實不如這些個山東士族呢!”
“世族怎麼了?”玉真公主翹了翹唇,“稟性聰慧的女孩仔細教養了不一定便比士族女子遜色,我瞧著,咱們阿顧長大了就必不比她們差!”
“哈哈哈,”太皇太后愉悅大笑,“阿顧性子聰慧,日後自然是出色的,想必有她的造化在。”
“母后,”玉真公主頓了頓聲,捏著太皇太后的肩膀,悄聲問道,“你究竟屬意哪個做皇后呢?”
太皇太后笑著搖手,道,“這個不急!皇后之位事關家國大事,需得慎重。且說到底,皇后也是聖人的妻室,日後是要和聖人過一輩子日子的,我總要擇一個合他心意的!”
……
大周的後位風起雲湧,歷經一年多時間,眼看即將塵埃落定,長安城中,靖善坊韓國公府裡,金黃的迎春花在園中燦爛爛的開放,眉心貼著花花綠綠的花鈿,披著薄如輕紗的五彩披帛的少女在領路留頭小丫頭帶領下,進了國公府的園子。顧令月設的春宴熙熙攘攘的開始了!
太皇太后設宴觀看的貴女都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大周這個年紀的少女便算是成人了,正當談婚論嫁之時,多半是端莊穩重。國公府春宴上的少女卻只有十三四歲,比之差了個三四歲,如同小了一個世代,完全是兩個族群。十三四歲的少女正是最活潑可愛的時候,一時之間園子裡嘰嘰喳喳的,傳滿了少女們的鶯聲鸝語。
西南處的蕉院中,顧嘉辰在榻上翻了個身,露出一張淡淡憔悴的臉龐,下頷尖尖,如同雪一樣白。
上元節後她受涼躺在榻上,綿綿延延的一直沒好。嫣紅捧著藥從廊上進來,瞧著自家主子憔悴的模樣,不由心疼道,“大娘子,你就放寬心些吧!”
顧嘉辰垂眸,園子裡的鶯聲燕語透過春風傳了一絲過來,她聽見了,揚起頭問道,“園子裡是些什麼人?”
奼紫動了動嘴唇,不敢回答。
顧嘉辰動了動圓眸,不自禁笑起來,“哦,今兒是二月十一了。聽這聲音,是各家貴女到國公府來,給三妹妹慶祝生辰了?”
嫣紅避無可避,只得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是。”復又勸道,“三娘子如今挾著皇家勢力,鋒芒太銳,便是老夫人和國公都讓著她,娘子抗衡不過,還是讓一讓吧。許是日後能夠翻轉,說到底,三娘子是個身體不全的,日後還不知道能說個什麼人家呢。大娘子你是國公唯一健全的女兒,日後自有自己的造化。”
顧嘉辰淡淡道,“你們都覺得我該讓著她,覺得我是鬥不過她,我卻偏偏忍不住這個氣!一樣都是爹生娘養的,我又比她差在哪裡了?”骨碌碌的將碗中藥湯一口飲盡,支撐著從榻上爬起來,在妝鏡前坐下,不過幾步路,已經氣喘吁吁,吩咐道,“替我上個鮮豔些的妝容!”
嫣紅不敢違抗,只得遵命,上前一步開啟妝奩,選了豔紅色的胭脂,替顧嘉辰在臉上塗抹起來。
國公府的園子風景秀麗,鵝黃色的步障嫋嫋立在園中,到宴的女客們坐在步障後彼此說笑,忽覺得場中一靜,不由得順著旁人目光望向步障入口處,見顧嘉辰一身絳色華裙,滿頭青絲挽成瑤臺髻,烏坨坨的一片。面上色澤紅暈,姿容美豔,扶著丫頭奼紫的手從外頭踏了進來,“三妹妹——愚姐在蕉院中養病,聽見妹妹這邊的動靜,不由靜極思動,想要過來看看,不知三妹妹歡迎不歡迎呢?”
宴上各女都或多或少的知道顧家這對姐妹之間的齟齬,不由靜默下來,望向顧令月,顧令月垂頭淡淡微笑,她與顧嘉辰這對異母姐妹,自高密公主府林芳閣初遇以來,彼此便八字不合,處處殺伐。這些日子的交鋒以來,自己一直壓的她死死的,但她也算是堅強倔強,屢敗屢戰,自己總也不能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