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孤苦,如今在世上的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了,可謂手足情深。你姑父傅弈任職鎮軍大將,執掌河東軍馬。”
阿顧便向著傅弈與孫安娘道禮,“阿顧見過姑姑,姑父。”
“好,好,”孫阿孃攙扶著阿顧,瞧著阿顧如花一般的側顏,喜的不要不要的,“早就聽聞郡主乃是天家貴女,如今一見,果然風姿出於眾人之上。”
長輩見完禮後,就該輪到平輩相互見禮。一名紅裳青年坐在一旁,身材頎長,容貌俊逸,額頭繫著一條赤色額巾,別有一種慵懶萬事不放在眼中的風姿。瞧著堂中親人和樂的模樣,嗤之以鼻,宜春郡主的風采當真華美,如今眾人都上趕著燒這口熱灶,誰還記得冷冷清清離場之人,心中不忿鬱悶之氣泛起,直衝胸臆,“郡主嫂子果然好大排場!”
“二郎,”孫氏狠狠瞪了幼子一眼,斥道,“你是怎麼和你嫂子說話的?”
“嫂子?”孫沛斐冷笑,“誰個是我嫂子,我嫂子又是誰?”暼了阿顧一眼,“‘由來只見新人笑,哪個見了舊人哭?’古語誠然不欺我。郡主覺得如今可是風光?仔細瞧瞧,底下遮了多少”起身朝著孫炅拱了拱手,“阿爺,這兒太憋氣了,兒子待不住,先回去了!”揚長而去!
一時之間,堂上氣氛僵冷下來,孫炅瞧著孫沛斐的背影,氣的張口結舌。他素來性情暴躁,若今日當場揭自己臉面的是旁人,早就發作命人拖下去砍了。只是孫沛斐卻是他素來最心愛的小兒子,實在捨不得。孫安娘瞧叫你了,忙邁上一步哈哈一笑,打圓場道,“二郎素來愛都漢人詩書,脾氣有幾分拗。若是我長子齊郎在此,定能好好勸勸他。”握著阿顧的手道,“阿馨最是個喜歡風頭的,若是見著郡主,一定也十分喜歡。”
曹夫人面上恢復了一些顏色,和顏悅色對阿顧道,“你姑母說的是她膝下的一雙子女,名喚道齊和道馨。她家的大郎年輕才俊,可是咱們范陽有名的兒郎,阿馨與你同歲,個性爽朗,是個地道的范陽貴女。”
“原來如此,”阿顧笑著道,“想來阿馨表妹定是個美人兒。”
“怎麼說?”曹夫人奇道。
阿顧道,“姑姑是個大美人了,阿馨表妹母女相承,自然也生的如同花兒一樣了!”
眾人聞聲都呵呵笑了起來。
午間餐盤擺設的十分豐盛,只是孫沛斐的驟然離席,撂足了阿顧這位郡主的面子,曹夫人尷尬不已,席上便一直不停的命婆子給阿顧夾菜,“范陽飲食與長安不同,重大魚大肉,對於蔬菜風雅倒是不及長安普及,”笑盈盈道,“阿顧若是吃不慣,只管和母親說,母親總會替你操持的。”
阿顧聞言將箸置在一邊,謝道,“多謝母親關懷!”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她道,“阿顧此行是帶了廚子的,若飲食當真不慣,只讓他單獨給我做也就是了。”
“是了!”曹夫人笑盈盈道,“我倒忘了,阿顧是郡主哩!”又道,“聽說郡主在長安是有單獨的郡主府的,你如今嫁到咱們范陽來,卻是委屈了。咱們一家人住著,為你單獨起一個府邸是不可能了,我想著在北園之中為你單獨建一座院子,做你的居所,也讓旁人曉得咱們孫氏沐浴聖恩,阿顧你覺得如何?”
這座節度使府邸佔地極大,佈局卻十分簡單明快,府邸的主人孫炅住著正中軸線後的院子,長子孫沛恩居處因地處靠北而被稱為北園;次子孫沛斐居處稱為南園。
阿顧聞言唇角微微翹起,曹夫人這般安排,明面上瞧著似乎是對自己這個郡主十分看重厚待,實則卻是將孫沛恩與自己分隔開來。畢竟大凡男女感情是需要相處才能產生的,這個世上哪一對新婚夫婦分房兒住還能感情甜甜蜜蜜的?
但她卻是不知道,這等事情與旁人怕是忙不迭推拒,於自己卻是求之不得。自己與孫沛恩自初婚之後就感情不諧,根本不想與孫沛恩同住。曹夫人的提議倒是正中下懷。“多謝母親,”她柔聲道,“母親疼阿顧,阿顧是知道的,阿顧自幼嬌生慣養,於一應用物之上十分挑剔,這懷遠閣裡的一磚一瓦、一屏一設若是用的差了,怕是阿顧住不慣,反倒是損了母親的美意。”
曹夫人聞言神情僵硬了片刻,笑道,“郡主放心就是,母親難道還會虧待你不成?”嗔望孫炅,“使君此前說要給咱們大郎娶個鑲金的媳婦,如今瞧著,這個媳婦,不止是鑲金,竟是個黃金打造的呢!”
她這一句話裡含著些許微刺,瞧著是指阿顧身份尊貴,實則指阿顧要錢供養甚巨,落到孫炅耳中,卻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郡主想要什麼只管與你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