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望著薛斛,觸角泛起一絲不屑冷笑,“薛子興,這書房中紅袖添香,日子瞧著過的好生愜意呀!”
蝶兒瞧著姬紅萼手中提著的光刃雪亮的長劍,驚叫一聲,跪在地上,直直向著姬紅萼叩頭,“公主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
薛斛瞧著蝶兒額頭迅速泛起的紅腫,胸中意氣湧動,慨然道,“蝶兒別怕!”擋在蝶兒面前,抬頭直視姬紅萼,“公主,你別怪罪蝶兒。昨兒夜裡的事都是我的錯,昨兒我喝多了酒,一時意亂情迷,做下了錯事。你若要怪罪,只管衝著我來,此事與蝶兒無關,莫要牽連了她!”
姬紅萼抬頭瞧著薛斛,目光變測,“可當真是情深一對啊!既是如此,我成全你。”伸手揮劍,向著薛斛劈去。房中傳來蝶兒驚叫出聲聲音,薛斛只覺面前一片劍光閃亮,冷汗涔涔而下,驚神過來,見自己渾身並無傷處,髮髻散落,一大摞頭髮割斷落在地上,猶如雜草。
“身為駙馬,竟對公主如此不敬,按說我該當要你的命的。”姬紅萼冷笑道,“瞧著咱們夫妻情分上,今次暫以頭髮相待,若下次再惹了我,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目光一凝,凝在薛斛身後的蝶兒身上。
蝶兒面色慘白,身子搖晃幾乎支撐不住坐在地上,她絕沒有想到姬紅萼竟是這樣一般性子,竟是連新婚駙馬的臉面都不肯饒上半分。
“啊”的一聲,府中傳出一聲驚懼至極的慘叫,蝶兒捂著臉,簌簌鮮血從她的指縫間墜下。卻是姬紅萼揮劍在蝶兒面上狠狠劃了一道傷口。
薛斛回過神來,蝶兒已經是傷重,捂著臉在地上打滾,痛苦哀嚎。他悚然而驚,望著姬紅萼,“我竟沒有想到,你竟是一個如此狠心的人,區區一件小事,竟揮劍又砍又殺的,半點不肯相饒。你怎麼會是這樣的性子?”
姬紅萼將手中長劍交到了驍雲手中,“本公主就是這樣一個霸王性子,容不得旁人覬覦我的東西。咱們既是夫妻,縱然沒有在一處,若我沒有開口,你便休想再碰旁的女子。否則的話,可別怪本公主日後再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了!”
薛斛聞言又驚又悔,望著姬紅萼的目光如同鬼魅,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聲,不肯再和姬紅萼同處一室,從書房裡奔了出去!
書房之中一室杳然,蝶兒依舊痛苦哀嚎,赤巾侍女瞧著姬紅萼,目光又是欽佩又是懼怕,姬紅萼微微側過頭來,面頰上露出了一絲酸楚複雜的笑容。
范陽的春天漸漸恢復過來,將近四月,河水方將將解凍,筆直的白楊吐了一絲絲綠意,孫沛恩前往傅府拜訪姑父傅弈,從傅府中出來,傅弈送到外頭道,“……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若當真有那麼一日,我傅家一脈軍士自是站在大郎這一邊的!”
孫沛恩聞言大為振奮。傅家乃是軍中重將,代表了一系軍中勢力。自己今日得了傅弈準話,可謂如虎添翼,朝著傅弈恭敬拱手,“豐之多謝過姑父。”
“這是應當的。”傅弈握著孫沛恩的手道,“河北眾官將早與孫氏綁在了一條船上。但望大郎穩住局勢後,善待我等這群武人,也不枉的我們這群人如今擁立之情了!”
傅府院落疏朗廣闊,一名俊朗少年穿過長廊前往主院,遠遠的瞧見了府道上傅弈與孫沛恩立在一處的模樣,面色微微變幻,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開了!
傅弈瞧著兒子的背影,微微尷尬,“祈郎心性天真,尚還有些不懂事,還望大郎不要和他太過計較。”
孫沛恩面上浮現和煦的笑容,“我與祈弟是嫡親表兄弟,如何會計較這點小事情?”
天空蔚藍,白雲不斷流動。孫沛恩面上神情變幻不定。姑父傅弈乃是軍中宿將,地位不低,姑姑更是在父親孫炅心中極是親暱,他們的支援對自己極為重要,表弟傅明祈乃是夫婦二人唯一嫡子,極得看重,若不能消除傅明祈心中的隔閡,若傅明祈偏向二弟孫沛斐,許會影響姑父姑母,說不得日後情景會變成什麼模樣?
范陽集市大名酒樓中,窗幾明淨,傅家兄妹二人挨在一處,傅明祈年輕俊朗,傅道馨姿容明豔,“阿兄好些日子都板著一張臉了,還不肯放下心氣麼?”朝著兄長扮了個鬼臉,“來,笑一個。不讓妹子就當你不喜歡我了。”
傅明祈撐不住胞妹胡攪蠻纏,微微彎了彎唇角,隨即察覺,重新板了臉,“舅舅家那些人停妻再娶,失了德行,難道妹妹你竟一點兒也不覺的過分麼。”聲色疾厲,“馬家表嫂從前對我們的好處那麼多,別人可以忘記,難道你竟一點都不記得了麼?”
傅道馨被他訓的幾乎抬不起頭來,揚聲辯駁道,“我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