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著金燦燦的光芒,笑吟吟對照兒道,“去跟你家娘子稟一下,就說我過來探望她了。”
照兒應道,“是。”進了棠毓館,不一會兒重新出來,向著顧嘉辰道了一禮,“大娘子,我家娘子請你進去。”
顧嘉辰進了花廳,盈盈笑道,“留兒!”
顧令月對於顧嘉辰的來意有些摸不準,面上笑容寡淡,點了點頭道,“大姐姐安!”
顧嘉辰抬頭打量著棠毓館,心中頗為感慨,這兒曾經是她住的院子,她在玉華齋中住了三年,院中的磚瓦草木盡記在自己胸中。可是此時,看著華麗雅緻的花廳,驟然發現,整個棠毓館已經變的完全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妹妹何必這麼冷淡?”顧嘉辰笑著道,“論起來,咱們是親姐妹,長輩關懷,自己血脈也親,自然要好好相處。”
目光在屋子裡頓了一頓,目光在顧婉星身上轉了一轉,“二妹妹也過來了?”
顧婉星從榻上站起來,侷促喚道,“大姐姐。”
顧婉星從羅漢榻上站起來,侷促喚道,“大姐姐。”
韓國公府中,顧嘉辰年紀佔著長,心計強幹,又有著父親韓國公顧鳴的寵愛,竟是把身為二房嫡女的顧婉星一直壓著。顧婉星從小到大的光彩被顧嘉辰盡數掩蓋,早已經養成了帖首顧嘉辰的習慣。剛剛棠毓館中尚能和顧令月相處時一派活潑天真,此時再度面對顧嘉辰,竟是再度為積威所攝,束手束腳起來。
顧嘉辰嫣然一笑,柔聲道,“二妹妹何必這樣?說起來,三妹妹剛剛回家,你是堂姐,過來看看妹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上前攏著顧婉星的手,態度親暱,望著顧令月道,“咱們三個都姓顧,血脈相連,自是該相親相愛的。今日我能夠提前從禁閉中放出來,我聽說,也是妹妹在大母面前給我求情的緣故。姐姐在這兒謝過三妹妹了!”
顧令月尚未回府便吃了顧嘉辰一記虧,心中對顧嘉辰憎惡非常,忙避過顧嘉辰半禮,笑著道,“大姐姐,你怕是弄錯了。你提前解禁是大母做的決定,我可並沒有求過什麼情的,著實不敢居功。”
“留兒,”顧嘉辰面色一黯,望著顧令月道,“你這是不肯原諒我麼?”
顧令月玩味一笑,嫣然一笑,“同族姐妹,原諒不原諒的,說的那麼嚴重做什麼?只要大姐姐能夠明白做人行事的道理,想明白,做清楚。我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麼關係?”
她態度滴水不漏,將顧嘉辰的示好一一擋了回來,顧嘉辰怔了片刻,唇角翹的不自然起來,“我明白妹妹的意思了!”
她頓了片刻,聲音正肅起來。“三妹妹,我今日前來,是來向你道謝賠罪,再跟你求一件事情——聽說這玉華齋如今被你改名做棠毓館了,棠毓館中的幾株海棠花兒,是我這些年精心栽培的,心中喜愛非常。我這棠毓館妹妹既然喜歡,姐姐便讓給你也罷,只是這幾株海棠花我著實捨不得,想將它們移到蕉院去。特意來和你打一聲招呼,想來妹妹不會介意吧?”
第95章 十七:杜鵑竹裡鳴(之海棠)
她的話剛說完,棠毓館裡登時一冷,顧令月身邊的丫頭,靈犀、金鶯等人面上都顯示出一絲慍色。
不怪這些個丫頭們擺臉色,確實是顧嘉辰提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棠院之所以得名,便是依著花廳階下的海棠花。
當年顧令月的姑母顧棠生平最愛海棠花,在棠院中植遍海棠,顧棠雖遠嫁蜀中,但這幾株海棠已經成為棠院的標誌。顧嘉辰居於此院之時取的玉華齋,如今顧令月又改稱棠毓館,都是繞著院名中的這個“棠”字來的。如今顧嘉辰卻要說要將這幾株海棠移植出去,未免便是打了顧令月的臉了!
顧令月眉宇揚起一道鋒銳的怒意,凜冽了,“……大姐姐妄言了!聽聞當年探花郎夏鼎探的花便是自姐姐手中養出來的那盆大麗海棠,可見大姐姐在照料這些海棠花上確實花了不少功夫,但據我所知,棠毓館中的海棠花乃是當年姑母所植,長輩之物,自當尊重,如何可以這般隨意遷移?”
顧嘉辰面上顯出傷懷神色,“三妹妹這般說的也有道理。可我照料了這些海棠花六年,早已經喜歡的不得了,如今離了棠院,著實是日日思念。想來姑母體恤我這一片愛花之情,也會體諒的。三妹妹,你當真的不能割愛麼?”
顧令月心中越發冰冷,冷笑道,“大姐未免太難為我了!這院子裡的花不是我的,我如何能說出割不割愛的事情?且大姐若是當真也很喜歡海棠,大可在蕉院中再重新種植幾株花苗,若能培育出和姑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