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添了一抹豔痕。阿顧目光中露出一絲辛酸來!
這一日,阿顧清晨早起,換上鳳仙源特意送來的素衣,鏡中一照,打版的緞子泛著光滑色澤,胸前紋著仙鶴圖樣,孤高畫質冷,別有一股素淨之美。
碧桐瞧著六神銅鏡中阿顧的妝容,精神振奮笑道,“趕陣子便是縣主及笄的日子,今年縣主守孝不能辦,如今著著這件素裳,也挺好看的!”
素簾從外頭開啟,陶姑姑從外頭進來,手中袖出一封信箋,“縣主,外頭送進來的信箋。”
“誰送過來的?”阿顧面上露出詫然神情,拆開信封,捧了素白紙箋卒讀,見其上寫著一些思念自己的話語,約自己明日午後在灞上驛站相見。最後落款竟是謝弼。
“這個姓謝的也太過分了。”銀鈿氣的面色通紅,“解婚約都這些日子了,竟送了這樣的東西過來。她當縣主是什麼?”
“這封信不是謝輔機送過來的!”阿顧沉聲道。
第190章 二六:三春已復傾(之捉姦)
“久不見卿,心中想念,十三日未時於灞上茶肆雅間等候,盼卿前來相見。”
“不是謝弼?”陶姑姑抖著手驚疑不定,“那是誰冒充謝郎君送的?”
阿顧執著手中信箋抖了抖,“這張信箋所用的紙用的是世面上最普通的素紙,墨跡也是普通松煙墨,瞧著不像是權貴所用,反而是平民才用的用物。謝弼就算如今置用,到底也是將門子弟,絕不會用這樣的用物。”心中思慮片刻,問陶姑姑道,“姑姑,這封信是怎麼送過來的?”
陶姑姑皺起眉頭,“是一個小乞兒送到莊子上,指明說是給縣主您的。送了信就一溜煙的跑了,田妮想多問一句,也沒有追上。”
阿顧聞言蹙起眉頭,長安附近的乞兒沒有一千也有幾百,若沒有留下什麼指向性的線索,溜進人群就再找不到了。想了想,沉聲吩咐道,“姑姑,讓人準備準備,明兒午時我們去灞上。”
“縣主,”陶姑姑面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也不知道這送信之人打的是什麼主意,咱們既然瞧破了其中算計,躲開還來不及呢,何必親自……”
“此事我心裡自有打算。”阿顧抬起頭,目光射出堅毅自信光芒,“這人既心有惡意,一次不成定會不死心再設計一回。這次咱們瞧出了破綻好歹還有個防備,若是不將她揪出來讓她逃過了,下回再來,說不得就沒這麼好運了!”
灞上春日楊柳青青,是大週一個極美詩意地方。世人外放或貶謫離開長安,文人騷客常常前來此地送行,折下柳枝送予對方,留下了很多膾炙人口的詩篇。久而久之,這兒便成了長安城外一個繁華所在。幾戶商家開了茶肆草堂坐落在一旁,供送別之人小憩歇腳。
午時時分,一輛青布帷車悄悄到了灞上,阿顧揭開簾子瞧了瞧行客絡繹不絕的茶肆,想了想吩咐道,“去楊柳草廬!”
碧桐應了一聲,外頭車輪碌碌轉動,不一會兒,便入了茶肆一旁的楊柳草廬。草堂坐落在今次幕後之人約見自己的灞上茶肆一旁,內設簡陋清雅,不如長安知名食肆一般分著雅間大堂,只眾位來客混坐著坐在大堂之中。阿顧入內,便要了堂中一個僻靜靠窗座位所在,清淨不太受堂中眾人所擾,且透過窗戶,可以瞧見灞上茶肆大門進出客人情狀。
桓衍今日追隨在阿顧身邊護衛阿顧,此刻神思恍然,猶如有什麼心思似的。
阿顧瞧著他的模樣,喚道,“桓阿兄?”
“嗯,”桓衍猛的回過神來,瞧著阿顧,“縣主有什麼吩咐?”
“我倒沒什麼。”阿顧垂頭淺淺一笑,“倒是阿兄,阿兄最近可是有什麼心思?”
“沒有的事。”桓衍快速答口。“縣主您想多了!”
阿顧微微一笑,也不繼續追尋。忽聽的草堂外來客詢問之聲,“夥計,堂中可有什麼空位麼?”訝然回頭,見堂口天光明亮,一名青年披著一件大氅走入了草堂,英姿煥發,一段眉眼暖煦如同春山,不由得驚訝的瞪大眼睛。
竟是謝弼。
這個時辰謝弼當真出現在這兒,莫非這次灞上約見竟真的是謝弼所為?
謝弼甫一進門,瞧見了當窗而坐的阿顧,也不由的呆了一呆。
他昨日也收到一封阿顧約見的信箋,幕後之人的手段拙劣,錯漏百出,謝弼和阿顧一般,很快就看出了破綻。若信上落的是旁人之款,他既瞧出了破綻,大可將書信擲在一旁不再理會,但對於阿顧心中總是存了一絲歉疚之感,見涉及阿顧,擔憂阿顧遭了人陷害,便按著信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