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疑惑道:“他們在路上打了兩個漢子?”
胖老頭面色恐慌,捂著胸口,緩緩道:“打了。兩個漢子是村裡的村民,昨箇中午在黃河碼頭等船,根本沒有招惹他們,就被他們打得滿頭是血暈倒在地半死不活。我嚇壞了不想帶路,他們不肯,非要逼著我。”
流雲滿臉同情,連忙道:“來人,快帶老施主去歇息換衣。”
胖老頭還在道:“他們欺負撐船人,坐船渡黃河沒付銀錢,他們的馬在船上拉屎拉尿。那木船是新的,渡人沒幾天,被屎尿弄得極髒。”
眾位香客怒不可遏,就連幾歲的小孩子都握住拳頭要打十人。
仍是那兩個道姑把胖老頭扶走了,有香客同情他,還給了他碎銀。
胖老頭緊緊握住碎銀,哭道:“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好人。”
兩個道姑把胖老頭帶到了觀裡,一會兒就有人拿來寫好供詞的紙。
胖老頭聽到可以得到賠償,且這十人至少被判罪流放三千里,就在供詞上按了手印。
梨花觀三清寶殿著火的事情傳到許家時,已經是次日的早晨。
從梨花觀回來休息的王大寶面色蒼白,心有餘悸,耷拉著腦袋,坐在許家火炕屋的板凳上,聲音都比往常低了。
昨晚王大寶值守梨林,因著最近香客特別多,就一直沒有睡,在林裡到處巡視。見觀裡起大火,更是不敢離開,心驚膽顫一直等到許磊來接替,這才跑去觀裡打聽訊息。
王大寶進了觀裡,就被燒得殘破不成樣子的三清寶殿震驚恐嚇的手腳冰涼,彷彿丟了魂,十分的後怕,至今還沒緩過神來。
許淼淼擔憂李憶雲,昨晚一晚未睡,眼睛裡都有血絲,問道:“可有傷著人?”
王大寶搖搖頭道:“倒是沒傷著人。不過夜裡燒大火,那些惡人又擄婦人,場面極亂,把人都驚嚇壞了,聽說今天好多人病了。”
鄧紅驚呼問道:“火大嗎?”
王大寶點點頭,“火很大,濃煙滾滾,聽說幾里外在鎮子住的人都瞧見了。咱們村與梨花觀隔著山看不到。”
鄧紅氣道:“我還在三清寶殿燒過香許過願呢。三清寶殿都燒光了?”
王大寶沉聲道:“春幹物燥,火又大,三清寶殿燒掉了一半,好在三清神像被請了出來沒有燒燬。”那些惡人幸虧沒有放火燒幾百年的梨林、桃林,不然他死一百次都賠償不起。
許文大聲道:“這群惡人可恨之極,官府一定要懲罰他們。”
許清林緩緩道:“此事牽扯到李靜的二兒子李武陌,不知李靜會不會還梨花觀一個公道?”
許淼淼正要去梨花觀看望李憶雲,清早去梨林練武的許南提前回家了。
許南面色不太好,見王大寶在,家裡人肯定已經知道梨花觀被燒的大事,便道:“觀主抓著歹人去金城告狀,把觀裡的大小事情都交給我師父。”
鄧紅望向許清林,問道:“觀主親自去金城告狀,應該能告倒靜王的二兒子吧?”
許清林淡淡道:“不好說。”
許淼淼秀眉微蹙,道:“觀主不會獨自去告狀,她肯定會帶著有身份地位的香客,而後到了金城,請上白雲觀觀主,再請上金城司馬劉大人一同去。”
鄧紅問道:“金城司馬是很大的官?”
許文、許佳均是好奇的望過來。
許淼淼道:“金城乃是北地最大的城府,被我朝開國皇帝封為上州,我朝上州司馬官職從五品下,比永靖縣縣令的官職高的多。”
許文問道:“那金城司馬很厲害吧?”
許淼淼答道:“你說的厲害就是指得權力。這個官職雖然沒有權力,但是可以直接向朝廷遞奏摺參人。”
許南疑惑道:“我朝規定,官員的奏摺都可以直接上報朝廷,縣令也有這個權力。”
許淼淼耐心的解釋,“小南南,朝廷的官職由低至高是九品至一品。九品、八品不入流,六品、七品是最低層的官員,五品、四品是中層官員,三品、二品、一品是上層官員。”
許南點點頭,“這個我曉得。”
許淼淼道:“一個七品縣令的奏摺與一個五品司馬的奏摺,朝廷的重視程度自是不同。”
鄧紅目光崇拜,“妹,你懂得可真多。”
許文問道:“姑,你沒有去過金城,怎麼知道這些官職呢?”
許淼淼柔聲道:“讀《史書》就能知道。”
許南若有所思。
許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