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後人說:“抓緊!”
任平生奇道:“幹嗎?”
“絕對來不及趕到,我們從前面跳過去!”他指指前方五丈左右、峽谷最窄的地方。
“什麼?這……好!他奶奶的拼了!”任平生一咬牙,大聲答應。蕭圖南先帶馬後退三丈,然後突然一磕馬鐙,加速!
馬匹一聲嘶叫,衝上高地,任平生眼睛死死盯著那條峽谷,就在馬匹下一步要踏上斷口的瞬間,戳了一下馬屁股。馬匹後蹄蹬地,一聲長嘶,臨淵躍起!健美的馬身四蹄舒展,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摔下去了!
阿蘇勒大哥,你大概從來沒有騎過普通的軍馬,用你以前的馬匹的跳躍能力衡量所有的馬,那是極其狹隘和片面的!
撲通!巨大的水花揚起,強勁的力量將他們直接拉入河底,好在這裡是高粱河上游,河道狹窄導致水的深度足夠,足以緩衝重力加速度,否則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兩人一馬剛好做個純肉三明治。
又一朵小小的水花濺起,青瞳縱身跳入水中。她一直在河谷中跟著他們跑,他們從上面摔下來,她連驚叫都來不及出聲,見二人入水,立即跟著跳了進去,因為她清楚地記得,蕭圖南完全不會游泳。
一連串雪白的水花如同飛珠濺玉,青瞳用力沉下,一把拉住蕭圖南的手臂。
草原上的河流沒有被汙染,那水清澈如無物,身邊大量的氣泡躥上來,如同驟然噴出無數的珍珠,蕭圖南就在這些珍珠中安靜地睜開眼,在水中向她凝望。
這麼長時間,青瞳故意看都沒有看他,可這一刻,水中天旋地轉,雙眼相交,彷彿轉眼間就交流了千言萬語。
十九
青瞳拉著他向岸上游,水中不能開口,他們就靜靜的,像氣泡一樣浮上來,露出水面,仍然靜靜的。
“青瞳。”蕭圖南張口,打破了一片靜謐。
“你別說了。”青瞳嘆氣,“我沒有權利如此放任自己,我們——”
“不是,我想說……他還在水裡!”
“啊?”青瞳一聲驚叫,這才發現任平生就像壓船艙的大石頭一般,直直沉進水裡。
咚的一聲,她又一次跳了下去,心中只是奇怪,為什麼這兩個人都不會游泳,卻還敢往水裡跳?
一落水,任平生便奮力掙扎,他只覺得河水以無比熱情的態度從他嘴巴鼻子裡硬灌了進去,他揮舞雙臂,想狗刨兩下,但兩隻腳纏在了馬鐙裡,掙扎的這兩下不但沒能甩掉沉重的馬匹,反而糾纏得更緊了,他心裡一著急,下意識地張口吸氣,運用內功,卻忘了現在人在水中,一口水頓時就嗆進嘴裡,差點沒被當場嗆死。
馬匹遠比人要重得多,任平生又不如蕭圖南冷靜,喝了好多水,所以他沉水的速度遠比蕭圖南要快,越來越多的水灌了進來,他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沉,手腳卻越來越飄,掙扎的力氣也越來越小了。
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不知道只過了一瞬間,還是過了很長時間,有一隻手從旁伸過來,取下他腰間的馬刀,將馬鐙上的繩索割斷,馬匹下落,任平生身子一輕,向上浮了一下,那隻手便趁著這一浮,從後面託著他腋下,帶著他一起浮上來。
露出水面,任平生頓時覺得眼前光芒刺眼,似乎有另外兩隻手將他拖上河床,扔在一個石頭上。
任平生趴在石頭上,頓時放聲大吐,河水大口大口地噴了出來,吐一會兒就咳嗽,咳一會兒再吐,折騰了好半天。
青瞳的臉出現在上空,遮住刺眼的陽光。她一身都溼漉漉的,正擔憂地看著他:“你覺得怎麼樣?”
任平生呆呆看著她,半天才道:“飽了!”
對面的峽谷上傳來了人喊馬嘶,遠遠看去,峽谷上面那些追兵已經趕到,正在往下張望,看到下面多了一個人,好似有些驚奇。
又見他們三人一身狼狽,也不害怕,這些人對蕭圖南勢在必得,嘰裡咕嚕商量著對策。
“上吧!”
青瞳喘著氣,指指上面。抬頭一看,她自己就搖了搖頭,峽谷由於長年被河水沖刷,尖聳陡峭,若是想爬上去,除非變成猿猴。三人中只有任平生一個武功全盛之時可以嘗試一下,此刻也只能歇菜。
任平生吸了一口冷氣,問青瞳:“你是怎麼下來的?”
青瞳指著河水,道:“下游八十里左右,有一處地勢較為平坦,我騎著馬繞了個把時辰繞過來的。”
三個人相互看看,都覺得傻眼,誰也無能為力。
他們原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