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行。”
有了阿讓後她才漸漸明白,每個人終將跟隨命裡歸屬的那個人走完餘生,沈先生跟何東家才是彼此的餘生,而她是個獨立的存在,這種與父母分離去尋找餘生的過程是必然的,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侯爺善解人意,告訴爹孃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這就是最好的問候。
談小寶人小鬼大地聽著,聽完了道:“那我也習慣了,你倆回洛陽城吧,我也要找一個疼我的小媳婦。”
侯爺侯夫人:“……”
沈令菡見怪不怪,笑說:“侯爺侯夫人,你們要是不方便,就還留他在這裡沒關係,我平常沒什麼事,正好陪小寶玩。”
正巧談讓進來聽見,心說她這媳婦可真會上套,侯爺這老狐狸把兒子寄養在這裡,明擺著是壓一個籌碼。
侯夫人道:“我們後日就走,正好跟阿韻的喜矯一道去洛陽城,等來年開春,我跟侯爺如果閒暇,還會出來遊歷,把小寶放在洛陽城不如放在你們這裡,我一直怕這小子長成個紈絝,令娘跟三郎會帶人,把他教的挺好。”
這是徹底把兒子丟給他們養了,侯爺兩口子心可真大。
“沒問題的,我們都喜歡小寶,就是怕他受委屈。”沈令菡道。
“我不委屈令姐姐,我還等著給你們當上門女婿呢。”
大家笑他沒皮沒臉。
侯爺跟夫人留下來吃了頓便飯,飯後,侯爺跟談讓單獨閒聊。
“小寶在你這裡白吃白住,我心裡怪過意不去,路上給你們小兩口帶了些小特產,你不要推辭。”
“侯爺何須客氣,難得小寶跟我們投緣。”
侯爺看他一眼,笑笑,“此番若非因為談韻,我們是不打算回去的,河間王府上趕著求娶我們談家的姑娘,我們不好太抹他的面子,只好回去湊個熱鬧。”
有心人自然聽得懂他的話,河間王掌控了洛陽城不假,但局勢並不穩,光朝中反抗他的人就不計其數,安伯侯哪頭都不靠,地位又舉足輕重,手裡還有兵權,必要的時候就是坐鎮洛陽城的大將,所以才急於拉攏。
侯爺侯夫人再裝聾作啞,也不能丟下侯府一大家子人不管,總要回去表個態,而洛陽城隨時都能兵變,不方便帶著小寶,這才不得不把他留下。
但談讓卻因此有了一些猜測,侯爺把寶壓在沈先生這裡,是篤定沈先生能成事,可迄今為止,沒人知道沈先生的蹤跡,更不知道他站的哪一方。連琅琊王都放棄沈先生這條路了,侯爺卻目標明確,只能證明一點,之前出現的所謂第四方勢力,應該就是沈約。
原來他老丈人想自己篡權啊,有意思了。
侯爺卻也有意思,他怎麼就知道他會跟老丈人走一條道呢,也不怕白壓了寶。
“侯爺就不怕熱鬧不好湊麼?”
“關鍵清閒也不好躲啊。”侯爺笑起來,“人縫亂世,是好是歹全看命,便是這琅琊郡也並不太平,大侄子你可好自為之。”
知道不太平還把兒子丟在這裡,是篤定他不敢賣了談小寶麼,談讓心說養肥了就賣,論近賣。
孟氏停靈的第五天,談韻的喜矯要離家,這喜事註定要喪。
之所以辦這麼急,大概雙方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二孃失蹤之後,談政就琢磨著把親事給退了,雖然不大甘心,但出了這樣的意外誰也沒法子。可後來他發現,人家河間王府壓根兒不提退親的事。
當然,人家不提,有可能是出於仁義,更有可能是要面子。
既然不提,這事就還有後續,談家沒必要自己先給斬斷了,然後就這樣拖了一陣子。
再後來,談韻跟談政說自己想嫁進琅琊王府,說的特別決絕,說只要能讓她嫁進王府,是好是歹她都認了。
談政打心眼裡不贊同,家裡已經娶了一個琅琊王府的小姐,沒必要再添一門親事,何況大公子周覽已娶妻,其他的公子說白了沒什麼前途,搭一個姑娘進去有點虧。
於是談政就琢磨著把談韻嫁進河間王府,然後便跟談樾商量,談樾沒明確反對,只說探探河間王府的口風再說。
而恰在此時,河間王府有了訊息過來,居然先開口表示要改娶談韻。當然,沒說的那麼直白,先是對二孃惋惜了一番,又委婉表示兩家既然已經聯姻,不如繼續連著,對雙方都好,橫豎沒幾個人知道原本定的是哪一個姑娘。
兩家都有曖昧,這事就算是成了,去信定妥之後,河間王府的迎親轎就來了。因為要趕在吉日之前到洛陽城,所以時間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