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人家鋪子,偷了人家手飾,嫁妝還不肯給,這都能排幾齣戲了吧?”
於氏百口莫辯,連氣帶心疼,蹲在地上直翻白眼。
此時又有差役進來,說道:“新宅子裡搜出了許多不明財務,需要何都尉配合調查,故而暫時收押,不明財務以及新宅子具已沒收,等查明因由再論。”
於氏倒吸了一口氣。
談二又添油加醋,“哎哎,別把嫁妝給沒收了啊,不行,我得親自去瞧瞧,你們幾個快去家裡叫人來,今日我做主了,把令孃的嫁妝都先抬家去,哦,偷來的那些也帶走,別回頭當成不明物給沒收了,多可惜啊。”
於氏兩眼一翻,直接暈地上了。
然而亂糟糟的也沒人顧得上她,沈令菡扶著鄭氏進屋,忙著讓丫頭們收拾屋子。
鄭氏歪在炕上,忽然抓住她的手,喃喃道,“令娘,委屈你了,委屈你娘了。”
沈令菡怔了怔,到底外祖母還沒糊塗到家,透過今日之事,知道談家是得罪不起的,而再有倆月,她也將成為談家人,知道來討她的好了。
“外祖母,”她極為平淡的開口,“我的委屈我自己會討回來,我孃的委屈,還是您以後當面跟她說吧。”
鄭氏看她的眼神瞬間變的複雜起來,陌生的感覺讓她一一顛覆之前對她的認知,天真?聰明精怪?或者也有與她娘一脈相承的大度隱忍?
不,這些可能都是表象,她的外孫女,大概是能擔得起一個狠字的。
正文 034埋深仇
何都尉新得了宅子的時候,恨不得嚷嚷的滿城人都知道,不能說沒人羨慕吧,但肯定沒有罵他招搖的人多,然而才熱乎了沒倆月,這就給貼了封條,於是,或羨慕或誹議的聲音就都變成了幸災樂禍,因為大家心知肚明,這宅子肯定不是正經得來的。
但凡官門裡的人有貪汙之責,指定招來一片謾罵,再加上嫁妝一事,沒人不說何都尉缺德,更有那義憤填膺的,路過都尉府還要吐兩口唾沫。
當然,都尉府的日子本身也不好過,因為無人打理,整個門頭灰頭土臉的,也不差這一兩口唾沫星子。
何都尉被關了兩日,頂著一張喪氣臉回家,再一看家裡的亂糟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都怎麼了這是,院子髒了不知道收拾嗎,老爺我已經夠喪了,來家還要看你們喪,糟心不糟心!”
然而沒人睬他,都尉夫人兩天沒下床,家事沒人管,負責採買的連錢都支不出來,廚房即將面臨停火,更別提打掃院子,誰也沒那閒心。
鄭氏歪在炕上,想招他過來問問話,一看他那倒黴樣,頓時沒了心情,擺擺手打發他走,只說了一句,“打發你媳婦快點下床理事,這兩日都是人家令娘幫忙打理的,別這麼心安理得的。”
說起令娘,何有志心裡百轉千回,不知道是個啥滋味,一面覺得對不住她,可這兩日在牢裡被關的時候,怪的最多的人也是她,要不是因為嫁妝,因為琅琊王惦記她,哪裡能有這場災禍。
他現在恨談家恨的牙癢癢,連帶著要嫁過去的令娘也不喜歡了。
回到自己屋,一進門就聞到臭哄哄的湯藥味,阿瑤端著藥碗杵在床前打瞌睡,那藥湯子不知道是拿來喝還是拿來聞味的。
於氏躺在床上直哼哼,一聽見他進門,抓起腦門上的帕子就往他臉上丟,“沒用的東西,你怎麼才回來,你婆娘都讓人欺負完了!”
罵得中氣十足,何有志放心了,看來是沒病。
“阿瑤你先出去。”
“出去什麼出去!”於氏坐起來,“就讓她聽著,聽聽才長心。”
阿瑤哭喪著臉,“娘,這藥你倒是喝不喝,我手都酸了。”
“花錢買的,當然要喝,端去給你爹喝了。”
何有志懵了,“我沒病為什麼要喝?”
“你還沒病那,治治腦子吧你,居然叫人家關了兩天,為什麼不提琅琊王出來擋災,他談內史算個什麼玩意!”
其實何有志並沒有遭什麼罪,好吃好喝供著,不過是配合調查,可提起談內史,他滿嘴裡都是埋冤,“太不講情面了,都是要成親家的人了,誠心讓別人看我笑話,還有今年評級肯定要完蛋,我這官怕是要丟。”
“還要讓你丟官?那我們憑什麼聯姻啊,誰真看得上他家那瞎子啊!”
倒也不是立時就丟了的,不過照這麼個發展勢頭,丟官是遲早的,談內史這人油鹽不進,就是瞧不上他,有這樣的上官,總歸沒個好。
可琅琊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