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與宿敵成親了 作者:老山文學

打了個顫。

又站了會兒,抬腳欲走,卻聞苻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喂!”

咦,這人又從哪裡冒出來啦?姜顏回頭道:“你怎麼神出鬼沒……”

一句話還未說完,一隻手已直直地伸到了她面前:依舊是檀色的束袖武袍,玄黑護腕,腕上凸起的骨節勻稱有力,將一個印花的糕點紙盒丟在她懷裡。

姜顏手忙腳亂地接住紙盒,下意識湊到鼻尖聞了聞,登時眼睛一亮:好濃的奶香味兒,是剛做出的滴酥鮑螺!

“這個是甜的,不酸。”面前,苻離收回手抱臂而立,扭過頭語氣生硬地說,“權當做你去程家慰勞的報酬。”

姜顏抱著那盒點心,心中有股莫名的情愫,如煙如霧,縈繞不散。

苻離明明是一番好意,卻偏生要倨傲惡語,像討債似的,弄得姜顏半晌不知說什麼好。姜顏舉著吃了一半糖葫蘆沉默了一會兒,又聞了聞滴酥鮑螺的奶香,眯著月牙眼道:“《禮記》有云,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苻離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是在委婉地說自己態度不好呢。當即面色一冷,伸手去奪她懷中抱著的糕點盒:“那你還我。”

“不。”姜顏狡黠一笑,扭身躲開,言之鑿鑿地說,“《漢書》有云,民以食為天。謝苻大公子!”

左右都是她有理,態度轉變之快令人咂舌。

苻離的指尖只來得及觸碰到她素色的髮帶,便收回手,隔著三步遠的距離同她對峙。兩人面面相對,視線相觸,而後雙雙破功,不約而同地噗嗤笑出聲來。

這是相識五個月以來,姜顏第一次見苻離展露笑顏。

薄薄的光透過雲層灑下,青色的屋簷上,宿積的雨水吧嗒墜落,濺在階前的水窪中宛如落玉。總角的孩童舉著風車跑過,短卦的小販搖著撥浪鼓前行,年輕的小夫妻呢喃耳語地從身旁經過,歲月仿若靜止,苻離站在面前,微微側首垂眼,抬起手背抵住鼻尖,眉眼飛揚,淡色的薄唇上翹,彎出一個驚豔的弧度。

姜顏覺得,用‘驚豔’一詞來形容此刻的苻離,一點也不覺得違和。或許是他冰冷慣了,突然雪化,便如春風拂過皚皚白雪,溫柔得不行。

只是這笑太過短暫,還未容姜顏仔細品味,便如曇花初現,稍縱即逝。僅是一瞬,苻離放下手,又恢復了往日那般清冷端正的模樣,淡淡道:“走罷,司業該久等了。”

而後,又是一個月的苦讀,從炎炎夏日到涼風漸起,姜顏依舊是贏少輸多。

打敗苻離大概是她在國子監少有的樂趣了。偶爾月光清明之夜,她依舊會趁嬤嬤不注意深夜溜出去看書,琉璃燈下,一牆之隔,白袍少年翩然舞劍,素衣少女捧書夜讀,像是約定俗成般誰也不打擾誰,偶爾碰見,點頭示意,再各自離去。

第二日課堂之上,依舊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勁敵。

“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午膳過後,姜顏留在空蕩的學館內,趴在案几上懶洋洋審視自己那篇評為‘二甲’的文章,嘆道,“苻離從來不夜讀,許多精力都花在了別處,為何讀書仍這般厲害?”

前方,阮玉整理自己的案几,將筆墨書籍歸位,回過頭來點了點姜顏的額頭:“有些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和咱們不一樣,苻離出生書香門第,接觸來往的都是大儒名士,很多東西都是耳濡目染、信手拈來的。”

見姜顏癟著嘴不說話,阮玉又軟聲軟語安慰道,“你才來國子監半年便贏了他兩次,已屬非凡了。阿顏未曾發現麼,現今岑司業見你的神情都不一樣了呢。”

這倒是實話。

以前岑司業一見她便吹鬍子瞪眼,現在好歹還能黑著臉評論一句‘文才尚可’了,性子同苻離一般又倔又傲。

如此想著,姜顏便開懷了不少,不知為何,竟又懷念起街邊滴酥鮑螺的濃郁奶香。

午後秋陽和煦,寧靜淡泊,最適合發呆。姜顏盤算著幾天之後的朔望月假該去何處消遣,便影影約約聽到有女學生的嬉笑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她的遐想,其中夾雜著一個跋扈的清脆女音,唸叨著‘狐狸精’‘玉葫蘆’之類。

‘玉葫蘆’是薛睿那見色起意的混球給阮玉取的諢名兒,只因阮玉身量太過玲瓏有致。

而那個跋扈的女音毋庸置疑屬於薛睿的妹妹,薛晚晴。

大概沒想到阮玉和姜顏就在學館內看書,進門的時候,那幾位取笑阮玉的女學生怔愣了一會兒,多少都有些尷尬。薛晚晴驕縱慣了,自然不將阮玉放在眼裡,反而虛著眼省視阮玉,新奇道:“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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