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兇巴巴的模樣,像河東住著的獅子。
江玄瑾卻不惱,反而輕笑,眸子裡泛起光來,定定地看著她。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點什麼,李懷玉眨眨眼,再眨眨眼:“你剛剛喚我什麼?”
“嗯?”
“別裝傻!”氣勢瞬間弱下來,她抓著他的衣襟,臉紅了紅,“是不是喊我……那什麼了?”
“哪什麼?”他挑眉。
懷玉齜牙,露出雪白的犬齒:“說不說?!”
低笑不止。江玄瑾勾著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懷裡,俯身到她耳畔,道:“數月未見,夫人怎的還會臉紅了?”
本來還沒紅的臉,被他這溫熱的氣息一呵,瞬間紅透半邊天。
陸景行搖著扇子看著剛剛的母獅子變成手爪無措的小貓咪,眼皮一翻,撇嘴吐了倆字:“出息。”
還以為能看見什麼精彩的打鬥呢,結果三言兩語就被人降服了。
不過,江玄瑾好像變了些,以前慣不愛在人前親熱,眼下抱著人,倒是手也不肯松。
時辰晚了,如赤金所說,天氣很好,陰雲散開,漫天都是紅霞。那兩人站在山崖上,被霞光籠著,看著很溫暖。
第109章 弒君
夏夜清涼,李懷玉氣鼓鼓地在軟榻上盤腿叉著腰,江玄瑾更了衣端正地坐在她身側,漆黑的眼眸往她那邊一瞥,就見這人飛快地移開目光,並揚著下巴重重地哼一聲。
生怕他看不出來她在生氣。
心裡莞爾,江玄瑾伸手勾了她的小指,低聲問:“晚膳沒吃,餓不餓?”
“不餓!”
“那,可要喝茶?”
“不喝!”
語氣惡狠狠的,表情也兇巴巴的,李懷玉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怒道:“你最好跟我解釋解釋,這麼久了,為什麼一封信都不給我寫!”
一句話說到後頭,氣得跺起了腳。
江玄瑾失笑,一向清冷的一張臉舒展開,如曇花瞬綻。
懷玉頓了頓,咬牙:“用美色誘惑也沒用!”
“不是誘惑。”他搖頭,眸光落在她臉上,“只是覺得……許久沒看見你這副模樣了。”
深邃的眼裡有璀璨的光在流轉,映出她的臉,鼓得像個包子,又圓又可愛。
李懷玉很挫敗,無力地垮了肩:“我同你吵架呢,你能不能端正態度與我爭執兩句?一直這樣盯著,我這氣還怎麼生?”
江玄瑾搖頭:“江家家訓,不語惡言於親。”
眉梢一挑,懷玉在他身邊坐下,眼珠子一轉,倏地笑了:“你們家的家訓也這麼不知羞?”
好端端的家訓,怎麼就不知羞了?他有點茫然,旁邊這人卻嘻笑道:“不語惡言於親,不對親親孃子說兇惡的言語,噫,不知羞!”
江玄瑾:“……”
親,是親人,什麼親親孃子!
“可我好委屈啊,天天盼你等你,你一個字都不捨得給我。”懷玉噘嘴,“知道你忙於戰事,一個字總能寫吧?你哪怕寫個‘好’字回來也成啊!”
江玄瑾搖頭:“寫不得。”
“為什麼?”她瞪眼。
“大敵當前,就算打了勝仗也是死傷無數,我若在軍中顧念私情,軍心難穩。”他抿唇,看著她道,“與其回信,不如提前凱旋。”
懷玉怔了怔。
算算時間,他只走了三個多月,這三個月裡西梁退兵、柳雲烈兵敗逃竄、北魏局勢漸穩,可以說是誰都沒有想到。
他這麼急,不是為了迅速奪權佔地,是為了早點回來嗎?
喉嚨微微滾動,懷玉軟了身子趴在他腿上,小聲問:“那你想不想我?”
江玄瑾沒答,只伸手,把她髮間的木簪取了下來。
感覺頭上一鬆,長髮傾瀉鋪背,懷玉鼓著腮幫子瞪他:“在外頭還知道喚我夫人。說兩句好聽的話,回來倒好,又不吭聲了。你知不知道女兒家是喜歡聽好話的?”
“嗯。”
“嗯什麼啦!”懷玉磨牙,“我在教你啊!要哄自家夫人高興,提前凱旋還不行,凱旋迴來你還得抱著夫人說:一別三月,如同三載,夫人,為夫真是好生想你——這樣的話才行!……等會,你幹什麼?”
察覺到腰間一鬆,身上的牡丹穿蝶袍突然散開,李懷玉愕然,下意識地伸手抵在他胸口。
面前這人欺身上來,勾著她的腰將她壓到後頭疊好的錦被上,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