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兩隻手腕,扣在她頭頂上的同時,俯身狠狠地覆上她的唇。
好生想念什麼的,還是用行動更能體現。
懷玉睜大了眼,感覺到他的氣息縈繞在自己周身,喉嚨裡忍不住“咕嚕”了一聲。
她見過很多模樣的江玄瑾,獨沒見過這樣的,剋制著自己不弄疼她,動作裡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焦躁,像一定要緊擁她才能安心似的,呼吸裡都有一絲急喘。
懷玉心軟了點,哼哼唧唧兩聲,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想反守為攻。然而,江玄瑾並沒給她這個機會,橫了一條腿壓著她,起了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腰側的肌膚,眼裡墨色翻湧。
被他這眼神看得莫名臉紅,李懷玉別開頭:“能不能熄個燈?”
“害羞?”
“……誰害羞啊!就是有點晃眼睛。”
“那便閉上眼。”
“……”
李懷玉覺得,自己好歹是長安街小霸王,縱橫江湖多年的厚臉皮,哪裡能在江玄瑾面前敗下陣來?秉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意念,她繃住臉上淡然的表情,瞪大眼與這人較量一番。
雲雨翻騰,香喘難歇,錦被覆身之時,懷玉還覺得自己沒輸。
然而,身後的人伸手摟了她的腰。將她拉回去,低頭在她耳邊啞聲道:“一別三月,如同三秋;鐵戈難斷,思之悠悠。”
我想你,很想很想。
微微一噎,李懷玉僵硬了身子。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譁”地一下就潰散了。
“你……”她鼻尖有點發酸,梗著脖子道,“你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江玄瑾擁著她,閉眼道:“夫人都教了,我焉有不學之理?”
要哄自家夫人高興,光做不行。還得說好聽的。
剛褪下潮色的臉又一點點漲紅,李懷玉啞口無言,又好氣又好笑,翻身過去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狠狠地將他抱住,使勁蹭兩下。
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愛啊……
長途跋涉,江玄瑾頗為疲憊,擁著她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懷玉眨巴著眼,從他的眉頭看到薄唇,反反覆覆地瞧,覺得怎麼瞧也瞧不夠。伸爪子去摸摸,感覺他下巴上有輕微的鬍渣了。仰頭便上去親一口。
這人被她騷擾得將醒未醒,迷迷糊糊之中拉了被子攏上她的肩頭,把她裹好再抱進懷裡,又再度陷入沉睡。
懷玉咧嘴,笑意止也止不住地在臉上盪開。
即使睡迷糊了,她依舊是他的寶貝。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熨帖人心。
第二天一早,懷玉睡得正迷糊就被人抱了起來,那人擰了帕子給她擦了臉,又把她放在懷裡替她更衣穿鞋,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才低聲道:“有個人你得見見。”
打了個呵欠,懷玉懶洋洋地勾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應了一聲。
江玄瑾莞爾,直接把她抱去了正堂,放在紫檀木椅裡。
乘虛和御風進門行禮:“主子,夫人。”
懷玉撐著下巴問:“什麼人要讓我見?”
乘虛御風對視一眼,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將後頭站著的人露了出來。
半舊的龍袍,蒼白的臉色,李懷麟皺眉看著她,神情很是複雜。
懷玉驚了驚,慢慢坐直了身子。抓著扶手抿唇:“怎麼……會是你。”
“紫陽君用兵如神,敗了柳雲烈,擒了朕,朕無力迴天,甘願認輸。”硬邦邦的語氣,帶了一絲心虛,他別開頭,沉聲道,“要殺要剮,任憑你們高興。”
懷玉沉默。
要她怎麼高興?面前這個是她疼寵了多年的弟弟,也是三番兩次要殺她的仇人,看他繼續為亂江山。她不高興,可看他落魄至此,她更不高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她問。
李懷麟譏誚地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教訓我不成?”
心口沉了沉,李懷玉想忍。但實在忍不住,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衣襟,紅著眼睛吼:“為人帝者,知人善用,親忠臣。遠小人!帝王策要紫陽君教你多少遍你才能悟透?看見我之前的下場你難道沒半點覺悟?”
懷麟一震,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李懷玉抓著他的衣襟就是一拉,硬生生把他拉回來:“我頂一個謀殺司馬丞相的罪名,尚且七竅流血而死,你又怎麼還敢去算計至忠至善的江家?柳雲烈和齊翰是些什麼人,你也敢重用!白德重和徐仙有多重要。你也敢輕棄!我替你鋪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