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秋雙扶著蘭妱歇下; 笑道:“夫人,奴婢一直以為您人善心寬; 對外面的流言是秉著流言止於智者的態度不予理會; 卻不曾想,您不過是尋機待發; 而不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被動掙扎罷了。想來今日之後,大家便都知道那些流言不過都是太子良媛,不,太子妾侍的惡毒詆譭罷了。”
但這京中勳貴世家誰的心不是多一竅; 皇后和甘家一系跟鄭愈的仇怨不說整個京城,就是整個大周,現在甚至連西刺西夏北鶻的不少人怕都是清楚得很了,什麼太子良媛太子妾侍,沒有皇后或者太子的指使,她如何敢編排這樣的流言?就說那蘭嬌原本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好端端的,皇后為何要替太子要了她做什麼太子良媛,原來目的在此啊!
蘭妱看了一眼雙眼明亮明顯有些高興的秋雙,笑了笑,秋雙自從跟著她,從最初的沉默寡言,如非必要絕不多說一句,到慢慢和她主僕默契養成,及至現在,也會本性流露說些多餘的話了。
不過想到今日這事,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仗著他們現在拿我沒辦法罷了,沒有大人,我就什麼都不是。”
她是仗著鄭愈說過皇帝已經有意廢后,所以才不怕得罪她。
說到這裡笑容也慢慢淺了些,心道,自己來宮中大人他本是不願的,是自己說不願得罪皇帝,怕被皇帝記恨,將來被秋後算賬,又答應他到了宮中只會和在府中一樣閉門不出他才肯應下自己的。
不知道他得了自己在景明宮鬧這麼一出的訊息會不會很惱怒,還是會擔心。
她嘆了口氣,她嫁給他這麼久,已經算是瞭解他,他一點也不喜歡別人絲毫的忤逆他,喜歡她乖巧柔順,什麼都順著他,平日裡相處倒也罷了,但她卻不可能一直都只躲在他身後。
好奇怪,明明最初他容許自己入鄭府應該是看中自己能幫他應付大長公主泰遠侯府的那些事,可是等自己真嫁給了他,他卻又恨不得自己什麼都不要做,只柔順的聽他的話就好了。
秋雙看著蘭妱說著話就陷入了沉默,眼神不知道飄到了何處,想到她剛剛提起大人,便知她必是想起了大人。
秋雙抿唇笑了笑,沒再出聲。
她最初被調來跟著蘭妱,最初以為她不過就是大人的一個側室,還可能是奸細,說是去保護,其實是去監視她的,後來看出大人對她十分重視,也想不過是看臉和她性情溫柔罷了,現在才越來越覺得,這世上,好像再沒有別人比夫人跟大人更默契更相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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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日子蘭妱便日日都在景秀宮偏殿裡待著,原本眾人就都知道皇帝讓她住到宮中是為了牽制鄭愈的,再加上景明宮蘭妱大斥皇后和太子良媛,接著就是太子良媛被貶一事,現在等閒也沒人再敢打她主意,本來她也礙不著別人什麼事,所以正如蘭妱所說,她在這宮中,平日裡並不出去走動,只在偏殿裡待著,安安生生的和在府中也並無什麼不同。
九月十八是甘皇后的壽辰。
此時皇帝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不少,又正逢西刺和西夏的使者入京,西夏和西刺還分別都送了一位公主過來和親,皇帝心情大好,就在不知何人的提議下起了興致,特地把原先甘皇后準備在景明宮辦的壽宴挪到了北郊行宮。
北郊行宮有溫泉,又有騎射場,皇帝不僅可以過去調養一下身子,性子起來了,還能看看大家狩獵取取樂子,總算是掃一掃這大半年近一年來因戰事而起的鬱氣,京城也恢復些喜氣。
皇帝還道那西夏和西刺的兩位公主皆是在草原上長大,甘皇后也是自小馬背上長大的,都精於騎射,那日就讓兩位公主和太子,三皇子,宗室以及勳貴子弟貴女們一起比試比試,並有意在宗室和勳貴子弟中挑選兩人給公主賜婚,而且三皇子即將就藩,皇帝更有意在各家貴女中擇一佳人賜婚給三皇子為三皇子妃。
此時蘭妱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不過她平日裡不出門便也罷了,但此次皇帝卻特意派了人過來請她讓她同往,傳話的還是當初召她入宮的管事太監成福。
成福道:“蘭夫人,陛下道了,此次狩獵宴皇后娘娘還邀請了京中各世家貴女們參加,陛下有意在各位貴女們中挑選一位品格貴重性情端莊的姑娘賜予鄭大人為正妻,陛下說了,夫人是大人看中之人,又懷有大人唯一的子嗣,現如今大人不在京中,既然是為鄭大人選妻,當然也要採納夫人的意思,如此將來兩位夫人才好和睦相處,一起共同侍奉鄭大人。”
蘭妱:。。。。。。
她竟然突然有那麼一點理解皇帝為何會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