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親人,但卻都是摻著刀子相處的親人,他不變成這樣,怕是早就不知骨頭都被埋在何處了。
她覺得她應該待他更好些的。
畢竟現在他是她的夫君,她和他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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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看見蘭妱眉眼溫柔心情也很好。
自家大人好不容易娶了個女人回來,結果卻又將她忘在了後院,恢復了不近女色的生活,許嬤嬤這一個多月以來都表示十分擔憂,現在看到大人還是把蘭夫人放在心上的,她這憂慮總算緩了緩。
她以前是盼著大人娶妻,現在大人為蘭妱請封了,以後可能再難娶正妻她也知道。
但大長公主府那邊的意思,外面的紛雜流言她都是知道的。
與其娶那週三姑娘,還不若先冊封了蘭夫人。
這一個多月以來和蘭妱相處,她還是很喜歡蘭妱性情的。
她看著蘭妱慈聲勸道:“蘭夫人,大人自小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只會做不會說。但他對夫人的心,夫人也看到了,老奴看著大人長大,從來也沒見他對別的女子動過一絲一毫的心,夫人,您可千萬別辜負大人。”
沒對別的女子動過一絲一毫的心,那他為了亡妻多年不娶是怎麼回事?
蘭妱心裡劃過詫異,但這些陳年舊事,她自然絕口不會去提去問。
許嬤嬤還在繼續道,“至於這段時間大人沒來看望夫人,夫人也別誤會。其實每年到年底,大人公事都特別繁忙,每日裡幾乎都睡不足夠兩個時辰。以前大人身邊沒人也就罷了,現在有了夫人,夫人也當時常去外院書房看看,勸勸大人,公事重要,但也總要顧惜些身體。”
又道,“夫人不是會做不少藥膳嗎?有空也可以做些藥膳去給大人補補身體,”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長榻上一對就快完成的黑色皮毛靴子,笑道,“我聽說這段日子夫人幫大人縫製了了不少的衣裳,還特地縫了這對保暖的靴子,夫人既然這般惦記著大人,做好了,為何不直接送去給大人?現在雪天天寒,大人正是需要這些的時候。”
蘭妱低頭,狀似有些害羞,細細的“嗯”了聲,道:“多謝嬤嬤,待我做好了,就去尋大人。”
這都快過年了,就去看看他吧。不管怎麼樣,就是為了請封一事,她也該親自去謝謝他的。
他的傷現在應該也痊癒了吧。
她知道,他可能沒那麼喜歡自己,但過日子,也不一定需要那麼多的喜歡。內院的事也好,外面的事也罷,她都會盡心盡力的幫他,相處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她所求的就是這樣,一個安穩的,能安下心的生活而已。而顯然,他待她,給她的,已經比她所期待的,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遂對許嬤嬤道:“嬤嬤,我以前的丫鬟冬枝在莊子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既然大人已經幫我請封,年底和開年可能事情都會比較多,那丫頭我也使慣了,不若就將她叫回來了吧。”
許嬤嬤笑道:“只要夫人覺得好用,自然可以叫回來,老奴一會兒就讓人去莊子上接她。”
翌日,蘭妱便去了外院書房。
她知道最近鄭愈每日辦公很晚才會回來,但回來的再晚也好,他卻都會回來後才在外院用晚膳,所以她便特地命人備了晚膳,頂著大雪去了外院等他。
第22章
蘭妱去到外院的時候鄭愈還未回來; 外院的管事成管事對蘭妱很客氣,請了她去外書房的隔壁; 鄭愈的房間歇息,還特地給她燃了外院很少用的銀霜炭。
可鄭愈的房間大概是因為太過空曠,就跟他那掛在那牆壁上的長劍一般,冰涼冰涼的,守不住一絲熱氣兒; 饒是蘭妱守在火爐旁; 也等到身上的熱乎氣都沒了; 又因為時間太長; 守在火爐旁太無聊,她還是坐回了長榻上看書; 不一會兒就凍得手腳冰涼。但她看書之時向來專注; 倒也不知所覺。
她差不多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回鄭愈。
***
鄭愈回到府中之時已是戌時末; 他一回來; 成管事便稟告了他蘭夫人酉時便過來了,一直在房間裡等他。
鄭愈的腳步頓了頓; 就聽到管事又道; “另外,大長公主府那邊還傳了口信過來; 道是蘭夫人得封誥命,她理當賞賜,請您明日務必帶蘭夫人一起去大長公主府用午膳。”
鄭愈眉峰微不可見的蹙了蹙,便疾步入了屋子往裡間去了。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五; 過幾日就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