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抿了抿唇,道:“阿愈,我想讓你娶寶薇,的確是有我的私心,但你也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局面,娶南平侯府家的小姐對你才是最好的,既可以麻痺皇后和太子,又能引起蘭貴妃的恐慌,如此才能打亂現在平靜的局面。”
“而且寶薇身份尊貴,她的背後是世襲罔替的開國侯南平侯府,由她所出的子嗣將來才會更少爭議。你需要一個出身尊貴的子嗣,而不是身邊只有一個惹人詬病的妾侍,和她所出之子。”
鄭愈冷笑,道:“不,祖母您的心裡應該很清楚,週三姑娘除了您說的身份尊貴,她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做我的妻子,只會讓我的後院變成一團糟,我可沒有什麼興趣替人收拾爛攤子,更沒興趣拿自己的妻子兒女去做權利鬥爭中的棋子。”
大長公主心中一惱,道:“那蘭氏呢?你說會讓她誕下子嗣,那她算不算得一顆棋子?還是,紅顏迷人眼,你看見了她,就慢慢變得擺不清她的位置了?”
鄭愈眯了眯眼,道:“她是我的夫人,將來會誕下我的子嗣,是我的孩子的母親,就是這樣。”
“阿愈!”大長公主拔高聲音道。
鄭愈扯了扯嘴角,道:“祖母,若是你擔心我是被美色所惑,那就不必了。我讓她做我的側室,只是因為我看中了她的性情,覺得她適合我身邊的位置,適合做我孩子的母親,我不想要一個不省心的女人。”
不省心的女人,誰是不省心的女人?
“那麼,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看走了眼,發現她跟你根本不合適,根本不配育有你的子嗣,那你能立即棄了她嗎?”大長公主冷冷道。
鄭愈皺了皺眉,道:“至少她現在是合適的,我既娶了她,也自然會負責到底。”
“什麼娶了她?不過是一個。。。。。。”
大長公主猛地剎口,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繞了進去,差點失態。
她緩緩吐了口氣,退到後面坐回到扶手椅上,隔了好一會兒,才道:“抱歉,阿愈,是祖母太沖動了。”
然後嘆了口氣,道,“罷了,不過就是一個妾侍,你想留著就留著吧。只是阿愈,蘭氏之事,祖母可以順著你,但寶薇,你能否應下祖母,娶她為妻?你既然說了,你納了蘭氏,哪怕發現她不妥,也會負責到底,對一個民女尚能如此,寶薇是你的表妹,你反是不能容她嗎?”
鄭愈眼中劃過一抹諷刺。
大長公主見狀擺了擺手,道,“阿愈,祖母讓你娶寶薇,的確是有祖母的私心在。這麼些年,因著那些舊事,你父親,姑母他們都有欠於你,這些令我心中十分不安。。。。。。我讓你娶寶薇,的確更多是出於考慮朝堂的因素在,但也是想彌補你們的關係,讓我能夠安心罷了。我到底還是不能完全放下他們,我已經老了,早晚有去的那一天。”
說著面上露出了些許疲憊和脆弱,越高傲的人罕見的脆弱也越容易打動人。
鄭愈看著自己的祖母,神色終於平緩了些。
不過他並沒有妥協。
他道:“祖母,您經歷過那麼多事,應當早已明白,聯姻是最靠不住的,否則,當年我的母親也不會死。我情願逆了你的意,也不娶週三姑娘,也正是因為我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挽回的那個地步,屆時,怕只會讓你事與願違,與你所期望的愈行愈遠。週三姑娘的那個性子,您覺得,我能忍她多久?”
大長公主噎住,她都這般求他了,他竟然仍是不肯應。
她看著他,心道,你不是不能忍,以你的能力,只要你想,又如何收服管教不了一個寶薇?她不過就是個嬌養的孩子,年紀還小,還有無數的可能性,你只要稍施手段,她必會服服帖帖了。
說來倒去,不過是你不願罷了。
而且,竟然提起了他母親的死,大長公主的心突然就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她盯著他片刻,目光深處帶了些疑慮,但也終於不再堅持,默了一會兒就道:“罷了,寶薇的性子,她的確是被她母親給縱的嬌了些。那麼阿愈,若是祖母將她帶到身邊親自教養,讓她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你可願意,為了祖母,娶她,將來好好待她?”
鄭愈淡道:“本性難移,你教養她,也不過是隻能畫個皮而已。”
大長公主的手慢慢捏緊,他口中對她外孫女的不屑和輕慢終於讓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鄭愈看她一眼,這畢竟是他的祖母,他的命還是她“救”的。
他扯了扯嘴角,道:“祖母,您曾經說過,當年那種情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