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這裡,頓時就想著趕緊溜掉。
然而在準備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又有些猶豫了,看了一眼我的老弟。
我要不要把這傻瓜也給一起帶走?
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他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某一位大人物的指示,王家人即便是對我再恨之入骨,也不可能拿他來撒氣;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我想要帶走他,我老弟也未必肯跟我離開。
在這裡,他能夠跟人學習修行法門,能夠每日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過著自己最理想中的生活,怎麼可能跟我一起出去漂泊流浪呢?
我離開了天池寨,還是我自己;但是我老弟離開了天池寨,又該何去何從?
難不成回去參加高考不成?
他都覺得自己一蹦快一丈高,實在用不著去讀大學了……
謀定而後動。
我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劃過了這麼一個詞眼,冷靜下來想了一下,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個宋加歡,為何會選擇在我老弟房間門口這麼公開的一個地方,談論那些隱私呢?
這些事情,難道是他故意透露給我的?
想到這個可能,我突然間對於私自逃離這件事情產生後巨大的懷疑起來,如果這個時候,在那寨子外面有一隊伏兵等著,只要我一出現,立刻就落入了賊網之中。
現在的我,有著解救雪見、雪君兩位宋家姑娘的身份,對方即便是想拿我做文章,多少也得要些臉皮。
而如果我私自逃走,然後被逮住,那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翔也是翔。
對於一個心懷叵測的傢伙,天池寨想怎麼拿捏我,都有說法了。
我的心開始亂了,問了我老弟幾句話,發現他什麼都矇在鼓裡,還生活在和諧社會呢,實在是無語。
工作了幾年,經歷過那麼多的辦公室政治,我多少也精明瞭一點,思來想去,覺得逃,肯定是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不過怎麼走,這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是灰頭土臉地離開,然後被人通緝,還是禮送出境,這裡面的名堂很多。
想到這裡,我心生一計,對我老弟說道:“你過來。”
我老弟跟小米兒玩了一天,滿身臭汗,不過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聽到我召喚,說哥,幹嘛啊,我想去洗個澡,我家大侄女剛才都嫌棄我了呢。
我抓著他,說老弟,我問你,我的話你還聽不聽?
老弟看我一臉的嚴肅認真,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唉,哥,別這麼嚴肅好不好,你知道的了,自從媽死了之後,你和爸就是我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你的話我怎麼能夠不聽呢?”
我說好,你現在穿上我的衣服,把臉蒙上,然後出寨子去一趟。
我老弟有些茫然,說我蒙上臉幹嘛?
我說別管那麼多,你出去一趟,然後回來,若是無人攔你,暫且不管;而如果有人把你攔住,或者把你給捉起來,你就說你在夜跑,鍛鍊身體,至於蒙臉,就說是剛才聞到臭氣,就把鼻子矇住,聽清楚了沒有?
我老弟還想問我為什麼,被我瞪了一眼,只有說哦,我知道了。
我又叮囑了他一句,說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即便是你師父或者二爺爺,都不能夠說,知道麼?
老弟看我這般嚴肅,下意識地問道:“真有那麼嚴重?”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說這件事情,關乎於到你老哥的生死,所以,拜託了。
老弟點了點頭,然後穿上了我的衣服,又找了一塊毛巾,把臉遮上。
臨走之前,他親了親小米兒的臉。
這小孩兒特別招人喜歡,儘管只是剛剛相處了一日,他就已經有了當叔叔的快樂。
我老弟離開之後,我關上了燈,摸黑找到了放在床頭的包,給小米兒的身子塗抹起了藥膏來。
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的身份。
塗抹完了之後,我給小米兒穿上衣服,然後抱著她,臨著窗,望著外面的街道。
眼看著我老弟就要跑到了寨子的邊緣,突然間湧出了一大夥的人來,燈光大亮,然後有人衝過來,三兩下就將我老弟給制服,按倒在地。
我冷笑了一聲。
宋加歡反覆地提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池寨絕大多數的高手都離開這寨子,一開始我還沒有細想,後來回想起來,的確感覺到他是有慫恿我逃離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