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皇親,我也不敢提呀。”
我笑道:“那怎麼現在敢提了?你就不怕受連累?我這一去可不一定要多少年才回的來,興許就死在那裡了,你就不怕你女兒守寡?”
鄭雄嘆了口氣道:“給你成個家,好歹也讓你在這邊多個念想,興許還能留個後,到了那裡也就不致於動不動的就與人拼命了,再說你不也給小華下過信物了嘛,別廢話了,我說你到底答不答應?要答應就快說,我這就領囚車拐到我家去讓你住幾天。”
我啊了一聲道:“我給你女兒信物了?給的啥?我怎麼不知道啊?”
鄭雄道:“不知道?連那麼大個活物都忘了?你送給小華的那頭驢如今可被她養的比豬都肥了,一頭驢就換我個大姑娘,你還不偷著樂?”
他的話讓我感動,但也噎的我半天沒緩過神來,搖頭苦笑了一番後我才道:“古語說多年的父子成兄弟,怎麼你今天想給我來個多年兄弟成父子呀?迷迷糊糊的就矮你一輩,我才不幹呢。”
囚車在我的催促下又向前走,鄭雄在後面急道:“你就因為這個才不答應的?那個……那成親後你不管我叫爹也成啊。”
我向他招了招手,高聲對他喊道:“給小華姐找個好人家吧,但千萬別給她找當兵的了。”
與鄭雄分手後我的心情越來越不好,回想自己在長安住的這幾年,發覺世事變化的真是很奇妙,高官,顯爵,厚祿,曾鋪天蓋地的砸向我的頭頂,那時的我是個什麼樣?神彩飛揚,雄心萬丈,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還好出了這事,不然今後我也許會和那些官一樣吧?為了升官天良喪盡,連廉恥都不去顧及了。
斜倚在木柵上不我禁搖頭苦笑,不知在哪本書上曾讀過,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擺盛宴,眼見他樓塌了,這句話,寫的真是太好了。
一連幾天我都無精打彩的,那幾個解差到是不錯,不住的和我說話幫我解悶,看我坐久了還讓我出囚車來走一段,有時還讓我騎著大黑馬遛幾圈,弄的我也不好每天都沉著臉了,有一回我笑問他們道:“你們這不上枷不帶鎖的就不怕我偷跑了?”
那領頭的差官笑道:“不怕,臨押送前上頭有話,怕就怕您吃不好住不好,但唯獨不怕您跑。”
我被他逗的直笑,笑過後才問道:“這是怎麼個說法?還有不怕押解的犯人跑的?”
那差官又笑道:“上頭說了,您就是跑,也是自己跑敦煌去,好歹我們四個也算您個伴,您這一路吃茶用水的也有人侍候,這還有輛車,到敦煌的日期也沒定死,這樣不比您自己走要強的多嘛?”
說的真對,就憑我現在的罪名,不去敦煌又能在哪裡容身呢?人生三尺,天地難藏啊,想到這我不禁苦笑道:“這令是誰下的?像你們這種押送法,就不怕回去被人逞處?”
那差官道:“懲處?回去我們還要升官呢,您是什麼身份?天策16將之一,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您到敦煌去不一定要辦什麼差事呢。”
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苦笑著又道:“什麼天策16將?你們瞎說些什麼?我的確是犯了事被髮配敦煌的,你們……”
那差官忙搖手道:“行,行,您是押送行了吧,就算您是押送,如此的押送法我看您今後的出息也小不了。”
我被這差官整沒詞了,只好趴在車內兩眼望天,正盯著一塊雲彩發愣呢,忽聽身邊的一個差官道:“那老頭,你好大的膽子呀敢擋囚車的道。”
我趕忙向前看去,只見官道正中旁若無人的蹲著個灰布衣裳的小老頭,嘴裡還叼著個菸袋鍋子,一眼我就把他認出來了,是上官大人身邊的那個神秘老者,見到是他我急忙從車裡蹦出來道:“燕九郎拜見您老人家。”
那老頭見我出來到是吃了一驚,向囚車看了幾眼後才道:“他們……沒鎖那門?”
我點著頭笑道:“恩,門是沒鎖,上官大人還好嗎?”
那老頭也笑道:“行,他還不錯,聽說你又犯事了?”
我老臉一紅,低頭道:“給上官大人和您老丟臉了。”
那老頭大笑道:“不丟人,不丟人,你乾的不錯,這做人缺了良心還成?”接著就見他將一個土布包扔進車裡後道:“這個給你,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這老頭好快的腳步,沒等我說句再見就看不到人影了,我嘆了口氣將那土布包開啟一看,裡面是幾件替換的衣服和幾十兩銀子,再往下,卻是一隻漆黑的鋼製大爪。
……(本卷結束) ……
第三卷 絲路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