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這下我醒了,耳朵又能聽見聲音,居然是喊殺聲,忙回頭看去,敵軍又上來了,已與兄弟們戰到一處,看到這**起柳先生的大槍狂吼著衝進了戰團。
我已狂怒,嘴裡發出的聲音有如垂死的狼嚎,眼前的景物又變得一片血紅,柳先生那條斷臂仍連在槍桿上,我將大槍舞的如風車一般衝殺著,忽然一記刀風襲來,我不躲不擋舉槍就刺,那人被我這瘋狂的打法嚇的向後一閃,我挺起長槍就向他懷中衝去,那人忙又退了一步用刀一攔,槍頭被他撥開後我橫掄著槍桿就砸向他的頭,他忙又豎起長刀去擋,這次他失算了,槍桿被擋住後柳先生那條斷臂卻帶著勁風砸中他的面門,他被這斷臂砸的一晃,我趁著他一晃時已將大槍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那人雙手抓住槍桿在我身下掙扎著,我拼命的來回攪動著槍桿,他那扭曲的面容在我眼前逐漸清悉,我認出他來了,居然又是李元吉手下的那名與我共退過敵軍的狼軍大漢,只是現在身上穿的是宋老生的軍服。
這下我明白了,哨探報的是3000敵軍,但來襲的卻是5000,那增加的2000人馬居然是李元吉派出的。
這大漢嚥氣了,但雙手卻死死的攥住了槍桿,又有敵軍向我殺來,我鬆開槍桿就迎了上去,可那名敵軍卻跑了,不但是他,連其他的敵軍也急向營外跑去,此時忽然又有喊殺聲傳來,聲音尖細而嘹亮,我被這奇怪的喊殺聲弄愣了,忙爬上高處順著聲音一看,只見遠處一朵鮮豔的紅雲急卷而來,隨著紅雲的接近我看清了,是人,都身著赤甲,等再近些看的更清楚了,原來是一萬多名婆娘高喊著鋪天蓋地的殺了上來。
此時的敵軍撤底亂了,都在四散逃命,這群娘子軍看來被訓練的極強,四面出擊絲毫不亂,而且那兇猛的攻勢凌厲異常,看到這我知道二殿下派出的援兵到了,但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些人,敵軍已跑的不見蹤影,我也一頭扎到地上動彈不得了。
腿上那劇烈的疼痛好像沒有了,現在的我的腿已感覺不出疼來,眼前看到的情景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有人在抬屍體了,柳先生的,文先生的,李全勇的……太多了,活下來的人不足200,其中重傷殘廢的佔了足有三成,有人來為我裹傷了,我茫然的看著那人,眼前這人的面容我一點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不久身旁傳來說話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下官迎接公主殿下來遲,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又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我這次來並未向貴使發文,而且來的又匆忙,所以這迎接來遲的話你不用說,但此間的事你做何解釋?”。
那男人道:“啟稟公主殿下,其實這件事下官也是無可奈何呀,昨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敵軍的情況又一點都不知道,您也清楚,宋老生的人馬雖然敗退卻並未走遠,下官是不明虛實才下令在城頭堅守的”。
那女人冷笑道:“那今天白天呢?天亮以後你怎麼也不出兵?”。
那男人又輕咳了一下道:“這個嘛……也是因為不明敵情,我怕貿然出城會被宋老生的人馬偷襲,所以就又觀望了一會,其實就是公主您不來,下官也是準備要出兵的了,這事我身後的幾位將軍都可已證明,你們幾個說是不是呀”。
一陣嘈雜的聲音過後又聽見那女人冷笑著道:“敵情不明所以你又多觀望了一會,你這一會時間可不短啊,恐怕這套說辭是見我來後大人才現編出來的吧,不然怎會如此的不著邊跡”。
那男人忙又道:“公主說笑了,下官說的的確是實情”。
那女人道:“實情,這實情你留著去騙三歲孩子吧,身為主帥卻讓大股敵軍摸到鼻子底下你都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你這官當的好啊,你說我該上奏陛下你有意通敵呢,還是該上奏你昏潰無能累及士卒?”。
那男人又道:“下官是有失查之處,還請公……”。
他的話音未落那女人就打斷他的話頭道:“我知道你是老四的心腹人,這件事是他安排你這麼做的嗎?”。
那男人慌忙道:“四殿下早已離開北平,這事如何與他相干,是……是下官一時失查……不……不,是一時胡塗,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那女人先是一陣大笑後又道:“你終於說出點實話了,毛玄龍啊毛玄龍,這事一出你以為老四會替你求情嗎?把北平府的印信都交出來回家等著去吧”。
毛。玄。龍,就是這廝害的我玄甲營潰不成軍,這個殺才,我的眼前清晰了,手下意識的在地上摸著,當摸到個硬物後猛然躥起瘸拐著撲到他身後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