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用手扶住車身,自己縮在車廂一角,肩膀靠在角落裡,背部著地,兩腿弓起來,把王承難護在胸前,給他創造了一個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緩衝著的區域。
但這樣的結果,是隨著車身的震動,她自己的腦袋卻總是時不時的磕碰著車廂壁。
她很害怕,她甚至擔心這一路下來自己也會被顛簸成一個傻子。
傻子
她立刻想到了秦琴。她不想要重蹈覆轍,她寧肯自己受點兒傷,也一定要保護王承難平平安安的活下來。
“你他媽倒是找找能夠過河的地方啊!!!現在我們在往哪兒跑呢???”姜才想起來自己是被擋在了河的對岸了,大聲的對著蔡令喊著。
“***你**姜才你個混球給我把嘴巴閉上!”蔡令遏制不住,終於破口大罵,“你要是受不了你來開車!!你找方向!!要不然你給我跳下去!!”
姜才被蔡令這一吼,歇斯底里的啊啊大叫著,撒潑著在車上甩著手掙扎了一番,隨後“哼”了一聲,終於保持了沉默。
蔡令終於得到了一絲消停,在火光中向前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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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與花奉這邊。
花奉已經牢牢的抓住的繩索,並從水面探出了頭。
他咳嗽了半天,卻總是覺得肺裡存著一口水。
他沒有落腳的地方,下半身還漂在水裡,他看了看,由於車身已經穩穩的栽倒了河床底,水面卻只是剛剛沒過車的側面,他由此判斷出了河的深度也就是差不多一卡車的寬度,心裡大大的放心了。
他掙扎著爬上了車身側面,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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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鑫蕊一直守在橋邊,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盯著車身附近看著,她不知道花奉有沒有被水流沖走。
而當她看見一個身影從水底下冒上來之後,她的心臟卻跳的更加厲害。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花奉還是其他人,甚至不確定這個人影會不會只是一隻喪屍。
儘管這時候她滿心祈禱這個露出頭來的男人就是她所在意的花奉,但是她還是不敢喊,她害怕那個人一回答她,她就聽出這個人只不過是陳皓洋、華向家或者其他人
她用手捂著嘴,不住的哀求著,希望中州世界的神能夠饒他一條生路。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那個神只是在比他們更高的維度上,一邊打字,一邊或仁慈或陰險的笑著。'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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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場意外中,最悲慘的人是華向家。
當他隨著車身跌落橋下的時候,他並不像花奉那樣掉在了水裡————而是硬硬實實的直接摔在了車廂壁上,好在後面好像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替他稍稍緩衝了一下。
然而,他還來不及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就看見橋上兩隻喪屍朝著自己的車廂裡跳下來。
這時候,這車廂可是立起來的,這意味著他的這車廂根本就是一個封閉的盒子!他跑也跑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喪屍跳下來。
他看著這兩隻喪屍啪嚓一聲摔在他旁邊,這兩隻喪屍的腿似乎都摔斷了,角度奇特的耷拉著,他“啊”的慘叫著,突然想起自己手上還拿著花奉的漢劍,於是猛地朝喪屍的腦袋上掄砸過去。
更多的喪屍還在跳下來,車身卻只是在慢慢的往旁邊傾斜,他抬頭看著那一小方天空,巴不得自己所在的這具棺材趕緊沉入水裡。
有兩隻喪屍跟他一樣幸運,似乎著地的地方有床被子,像他一樣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害,立刻朝他撲殺過來。
華向家隨著傾倒的車身,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漢劍,居然也砍中了這兩隻喪屍。
這把劍似乎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沒有這劍,我死定了!!他慶幸的想著。
隨後車身完全傾倒,大量的水反灌進車廂。
他想要衝出去,卻又不知道水有多深,想要游泳,手又捨不得放開那把防身的漢劍。就在這一猶豫之間,猛烈的水流將他再度推回了車廂最裡面。
他這一下被嗆的不輕,嘴裡也沒來得及存一口空氣,而這時候他的手依然不肯放下劍。
他沒有抓緊這僅有的一點兒時間往外衝出去。
水幾乎在一瞬間就把車廂灌滿,上方雖然還被封住了一些較大的氣泡,但是現在的華向家,已經無法再繼續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