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花惠。“你來讀讀看吧。”
“可以看嗎?”
“當然了,署名我寫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花惠坐在了藤椅上,接過了信。紙上用藍色墨水寫下的字一排排整齊排列著。
“我深知這樣突然來信會給二位帶來困擾,但是因為有一些事情無路如何都想讓您二位知道,所以還是冒然提筆。即便現在這封信被撕碎我也不應有任何怨言,但還是先請求二位暫且一讀。
濱岡夫婦,我對此次所發生的事件深表歉意。含辛茹苦養育成人的女兒,竟以那種方式被奪取了性命,這恐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一個兒子,因此那種悲傷的心情我是十分理解的。心中的苦楚簡直不能用語言來表達。
我岳父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作為人最低階的行為,到底都不應該受到原諒。雖然現在還不清楚法院會如何下達判決,但是即便作出只有以死才能謝罪的結論,那麼也不應該會有任何怨言的。
關於事件的纖細情況我沒有掌握太多,後來是聽了律師的話才知道,原來我岳父貌似是為了錢而犯下了如此罪過。真是愚不可及。
可是如果岳父真的是為了錢而犯罪,那麼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沒有工作的岳父的生活會如此困窘。妻子說,在事件前幾天,岳父就曾打過電話要錢。但是妻子和岳父的從之前開始關係就不融洽,在加上不想給我增添太多麻煩,所以就拒絕了他。那個時候,妻子還宣稱以後都不會在向岳父進行經濟援助了。
我雖然不清楚岳父的生活困難到了何種程度,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因為妻子斷了其經濟援助而一時間犯了糊塗,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的話,那麼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岳父理應收到制裁,而我也應該向死者家屬低頭認錯才是。
濱岡夫婦,請一定允許我找機會向二位道歉。對於已經在監牢之中的岳父,即便是收到拳打腳踢都可以接受。雖然我知道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消除二位心中的仇恨和憤怒,但還是請允許我拿出一點誠意,拜託二位了!
在二位深感悲傷的時候又讀到這樣的拙言拙句,或許會讓二位憑空新增一絲煩惱,再次深感抱歉。
最後,希望令愛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在末尾,就像史也說的那樣,署上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花惠抬起了頭,與史也四目相對。
“怎麼樣?”
“嗯,不錯。”她把便籤還給了史也。自己肚子了沒有多少墨水,對史也寫出來的文章也沒資格說三道四。“要見嗎?對方的人。”
“據說是可以見面,但應該還是不行的吧。”史也把便籤折得漂漂亮亮的,塞進了放在旁邊的信封,信封上寫著“致遺族”。“這信我明天讓小田律師幫我轉交。”
這個小田,便是作造的律師。
“不知道爸爸他有沒有寫道歉的性呢。之前小田律師讓他寫來著。”
花惠低著頭說:“他那麼懶散的人……”
“顯示出有謝罪的意思是很重要的,這關乎最後的判決。所以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就是怎麼做才能使得判決下得最輕。所以,我明天會和律師在確認的。”史也把信封放進了旁邊橫躺著的檔案包裡。“話說,幼兒園那邊怎麼樣了。”
啊,花惠目光下垂。“說是還是讓他轉學比較好。”
“這麼說了麼?”
“嗯,今天園長說的。”
史也皺皺眉頭,撓了撓腦袋。
“就算轉校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吧。如果那裡也開始各種流言蜚語要怎麼辦,再轉嗎?”
“如果是很遠的幼兒園的話應該沒問題。這次閒話的源頭,我估計是藤井吧。”
史也嘆了口氣,環顧室內說:“我們也要從這裡搬走嗎?”
“如果……可以的話。”
“這樣的話,就要先把這所房子賣了才行,但是現在周圍這麼多風言風語,想要賣掉也很難啊。”
“真是對不起……”花惠低下了頭。
“你沒有做錯什麼。”史也用毫不嫌棄的口吻說著站了起來。“我去洗澡了。”
花惠點了點頭,目送著丈夫的背影。
花惠開始收拾桌子的時候,發現有很多被團成一團的便籤紙。肯定是丈夫為了文面來回寫了好幾次吧。
花惠想,現在這個局面,史也也只能默默忍受了,因為自己也是那麼的不中用。
上週,阿翔說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