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或者說更是接近一種幻想。也許國家就是想這樣來推開應該擔負的責任,這樣的刑罰體系應該儘早改變。我透過這次採訪以後,有了這樣很強烈的感覺。”
看完文章以後,中原合上了雜誌,視線飄向遠方。
真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內容非常有說服力。可以想象,在結論部分對現行的刑罰體系的種種不滿,說不定就是小夜子自己長年累月的想法。把偷竊犯送進監獄很沒道理,同樣的,把殺了人的人送進監獄就,想讓他們重新做人的這種方針也是很沒道理的。這應該就是小夜子想表達的吧。
就在中原考慮這些的時候,放在內袋的手機開始震動了,看了看來點提示,是濱岡裡江。
“你好,我是中原。”
“啊,道正啊,我是我濱岡。你這麼忙還打來電話真是不好意思,現在講話方便嗎?”
“可以的,是關於小夜子的事嗎?”
“是的,為了審判,需要準備很多很多東西啊。”
“審判?要媽媽您來準備嗎?”
這不應該是檢察院的工作嗎?這麼問著,她回答說現在的情況稍稍有些變化。
“關於這個,有些事情也必須要告訴道正你,能不能見見面啊?”
“我知道了,我會拜訪的。”
中原立即回應,也是因為他自己也想知道一些事情。雖然上次佐山說:“等告一段落之後會再次來拜訪您”,可是現在都沒有聯絡過中原。
裡江說在新宿的一家酒店的休息室見面。中原到了那裡,看見裡江穿著一件深藏青色的衣服,和一名男性在一起。那個男子大概四十五歲左右,所以應該和中原是同一年代的人。他帶著眼鏡,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銀行的人。看到中原走進,他們二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裡江分別介紹了兩人。這個男子叫做山部,以律師。在殺人事件被害者遺族會里一起參加過活動。
中原在沙發裡落座的時候,向附近的服務生點了咖啡。對面兩人已經點了飲料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很忙的吧。”裡江不無抱歉地說。
“不會,我自己也有些在意。那今天是為了什麼事情?”中原看了看對面兩人的臉問。
山部徐徐開了口。
“失禮地問一句,中原先生您是否知道被害者參加制度呢?”
“被害者參加……啊,我知道那個。被害者或者遺族可以參加審判了對吧。我們的審判結束之後不久就得到了正式的承認了吧。”
被害人或者遺族可以像檢察官一樣作出求刑陳述,也可以直接質問被告人。如果能早點知道有這樣的法律的話,就可以向蛭川提出好多問題了,現在想來也真是後悔。
知道的話那話說起來就快了,山部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這次的事件,濱岡小夜子的雙親想要稱為被害者參加人。”原來如此,中原看著裡江這樣想。這位曾經是自己岳母的人也對上了中原的眼睛,像是已經做好覺悟的樣子,猛地點了點頭。
中原的咖啡端上來了,他啜了一口黑咖啡。
“關於這個被害者參加的事情,最開始先是檢察官勸我加入的。”裡江說,“但那個時候我沒答應。”
“為什麼呢?”
“因為這審判什麼的……不單單是出席審判,還要進行證人詢問和被告人質問,這麼困難的事情自己應該做不來的。但是山部先生聯絡了我,說無論如何都想要讓我加入被害者參加制度……”
“我覺得這也是濱岡小夜子的遺志。”山部強有力地說。
“遺志……指的是什麼?”
“讓審判稱為被害人或者遺族的事情。本來,審判只是法官、律師和辯護人的事情,沒有空閒讓被害人或者遺族來發聲。殺了幾個人、怎麼殺的、是不是有計劃的,這些表面的事情不都是早都定下來了嗎?但是因為這起犯罪,是不是有人感受到了何種程度的悲傷和辛苦卻幾乎沒有被考量過,這樣的痛苦應該對您來說是最清楚的吧。”
“這個,確實是您說的那樣。”中原點點頭。
山部伸手拿起咖啡杯。
“這次濱岡小姐被殺的案件,您覺得最後會怎麼量刑?您之前也和小夜子研究過相關的問題吧,有什麼看法嗎?”
“量刑嗎?”中原低頭盯著杯子裡的液體,開始重複從佐山那裡聽來的話:“就我說聽到的事情來看,是純粹為了錢而犯下的罪行吧。為了奪取錢財而用刀具威脅小夜子,小夜子在逃跑的